天晕地暗,天空上二十五个天将与巨大的蟒尾逶迤缠斗,地下,飞砂走石,风声渐小,雨却越下越大。
小书生元景皓追着小耳朵到了石桥处,小耳朵就不知所踪了,瘦小的身影隐到了生在暴雨里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四周的毒虫经过暴雨的冲刷也都躲了到角落,小书生茫然地站在桥下,仰起头来,看那空中的纠缠何时能够平息,而怀里的沉香却焦急万分,因为她眼看着蟒尾就要败下阵来。
如果让这天兵将逶迤捉住或打死,她要怎么和龙首潜渊交待啊。
一道金光闪电劈下,将石桥上的汉白玉石栏击打得直冒火星,隐隐间那石桥上好像站着一个人,闪光时不时映照出那人的脸庞,沉香看见了,那是一位身穿水红色罗衫的女子,雨水将女子的衣服都打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将凹凸有致的身形显露得那般娇艳,长发**地披散在肩上,略显苍白的面庞时不时被闪电照亮,表情有万般无奈和凄凉。
她站在汉白玉石桥的中间,居高临下看着满园的狼藉,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在暴雨的冲刷下显得那么孤独。
“元景皓,上。
小书生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看见那女子站在桥上,别是想要轻生,于是,也顾不得什么跑上石桥,远远地便对那女子喊起来:
“姑娘,你站在那里太危险了,那里会遭到闪电雷击的!”
那女子一动不动,小书生跑上石桥,继续喊着:
“姑娘,现在到处都是毒虫,又有雷击暴雨,你快快寻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
说着说着,小书生停了下来,他认出了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小书生第一天来到风雅涧时接待他的那个绝代佳人。
她眼神呆滞,看着小书生说:“为何,为何要将我斩尽杀绝?我只是想在这里过自己的日子,为何所有的人都背叛我?”
小书生莫名其妙,此人是谁?谁又背叛了谁?
“难道我这一世必须要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无论有什么功劳都是他的,无论有什么错都是我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竟然需要所有的人都背叛我?”
女子眼神突然犀利,将手臂高高伸起,重重落下,顿时,石桥在一声巨响下裂为两断,眼见就要倒塌。
“小心,她就是逶迤,她才是风雅涧主人!”沉香大喊,虽然下着雨,但是那女子身上那一股腥味却更加浓郁,沉香在洞底与潜渊相伴数日。它身上的那种气味她永远忘不掉,那便是渊迤兽的味道。
而潜渊与逶迤本是一体,它们的味道定是一样的。
听见沉香大喊,小书生一惊,赶紧抓住栏杆,抬头看向那正在与二十五位天兵厮杀的蟒妖说:“她是风雅涧主人,天上那一个又是谁?”
“它是为了迷惑敌人的!”沉香大喊,“你抓紧石栏。”
石桥断裂,摇摇欲坠,那边真正的逶迤还在生气,大喊不公平。
沉香站立不稳,看见那石桥栏杆边上那一排石狮子各个都活了起来,它们只能在栏杆底部的圆柱处活动,它们挣扎着,生怕自己站立不稳,可无奈石桥已毁,摔入池塘也是早晚的事。
还是那一只,那一只上次差点掉下去的那只小石狮,小屁股撅着,小腿奋力蹬着,小书生就像伸手拿起茶杯那样自然,再次拖起小狮子的屁股,助它一臂之力,稳稳站在了栏杆上。
小石狮子仰头看着小书生,萌萌的圆脑袋蹭着这个两次助它的白面书生,小书生揉揉石狮子的头正欲离开,这只小石兽却用嘴轻轻咬住元景皓的手,它的嘴越长越大,嘴里闪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开始微弱,后面越来越刺眼,一颗圆溜溜的珠子从小狮子的嘴里吐出,掉到了小书生的手心里。
小书生本没有心思陪小子狮子玩耍,因为天空二十五位天将被蟒尾逶迤的幻身拖住,真身却在这里发着狂,似乎准备让天下人为她陪葬一般。
“我终日与那潜渊一处,它说朝南我不敢朝北,它说朝北我不敢朝南,我甚至都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我是潜渊的附属品,这个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躲在风雅涧,与旁人何干?”
逶迤继续癫狂着,闪电雷鸣与此同时轮换上阵,美丽如画的风雅涧已经成了废墟一片。
“与旁人何干?当然有关!”
一旁传出一个稳健好听的男子的声音,小书生扭头一看,只见不知何时,那桥的另一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那男子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他手持一把寒光龙泉剑,头戴银色甲胄,身穿一袭银色山文甲,目光如寒星,声音字字掷地有声。
“载澄君?”小书生元景皓诧异万分,载澄君是淳风东主的座上客,他俩燕侣莺俦、情深友于。
也曾为小书生犯下错的时候劝慰过淳生怎么能认不出?
而站在载澄君身侧的那个瘦小女子,正是那柔弱如同扶柳的小耳朵,这时,小耳朵同样身披软铠甲,头戴银色护盔,飒爽英姿,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小耳朵?”小书生再一次惊讶出声。
小耳朵冲小书生点点头,示意他保护好自己便厉声对逶迤说:“我们是宝华天君安插在此,就是为了监督你的言行,天君也曾交待过,只要不是太过份,让她逍遥一阵也就可以消了她的怨气。”
“天君尚且这样对你,而你呢?”载澄君说:“你从不知道满足,得到了却还是满腔怨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