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局面彻底搞乱。
陈金城这种人,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作为赌魔多年坐庄在幕后操纵一切,他算到了极点,也看清了一切。
越是这样的人,越遇到错综复杂的局面,越是会本能的习惯性的想要‘理清’,想要看透,
当有一天,他发现他掌握不了局面,甚至陷入了某种巨大的阴谋漩涡中,却根本看不清,一定坐立不安。
到时候,他注意力就会被极大牵扯,判断就会受到影响。
正常人,在这种时刻下,会本能的选择,最能自保的方案。
简单来说,让他出昏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乱来。
就在此时,出去的阿南又回来了,脸色古怪,大步走到陈金城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2:0,皇马领先?”陈金城惊讶莫名。
“老板,很奇怪啊,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这里看到的是巴萨领先!”阿南抬头看着赌厅中的大屏幕皱眉说。
“喂,陈老板,赌球几千万而已,你不会想耍赖吧?”
长途牌王再一次很适当的开口,问:“牌局上我都输了几千万,现在赌球眼看要赢了,你就让手下出去搞这种事,是不是太小气了啊?!难道我们看到的这场球是假的啊?”
“说不定是假的呢。”林家俊耸耸肩:“陈老板,你不会专门安排演员,演了一场假球,其实我们看到的只是录像吧?”
他越是这么说,越显得整件事不可能。
“你们到底还打不打牌啊?”阿kg看了一下手边的计分板,有些不悦的说:“眼看我要赢了,便搞出这种事?”
陈金城百思不得其解,阿南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过诡异,让人很难相信。
他沉吟片刻,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判断方式:把手边的水递给阿南。
“阿南,你喝了这杯水。”
“啊?”阿南一愣。
“怎么,这杯水不能喝吗?”陈金城问。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我喝这杯水?”阿南一脸的茫然,却不肯去接这杯水。
“我靠,你们烦不烦,有完没完?说得我都口渴了。”长途牌王打了一个响指,对不远处的一个服务生说:“那谁,那谁,给我倒一杯水来喝先。”
服务生连忙倒了一杯白水递给他,基哥接过水毫不犹豫咕咚咕咚几口喝掉。
舔了舔嘴,很满足的样子说:“靠,一个个都好像中邪一般,只是打个牌赌赌球而已,要不要搞得这么夸张,好似在拍谍战片……”
一句话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好像中了定身法,眼睛瞪大,身体一挺,直挺挺的从椅子上摔下去,嘴角泛出大片大片的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停止了抽搐,躺在原地不动了。
坐在他最近的阿kg连忙起身,伸手按住他的脉搏,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了!”
“阿南,你做什么!”
陈金城毫不犹豫的猛地掏出枪,指着阿南的额头,厉声喝道:“我当你是自己子侄,你却下毒害我?!”
“老板,我没有啊!”阿南眼睛瞪大。
就在此时,赌厅的门忽然被人撞开,一个穿着赌船船员制服的人,满脸是血,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老板不好了,南哥的人打晕了船长和船长室的人,正在把船掉头朝港岛海域开!”
陈金城大怒:“你还说不是你!”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砰!”
甲板上传来一声枪响,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回过头,
趁着陈金城回头走神的功夫,阿南转身就要走,
整条船的保安工作,基本都是阿南负责,若是让他走脱,连陈金城都不敢保证一定能控制住接下来的局面,
心慌意乱,再加上在公海上肆无忌惮已经养成了习惯,心狠手辣,以及基哥忽然猝死给他带来的强烈刺激,陈金城终于一枪射出,正中阿南后心,
阿南整个人朝前扑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赌厅顿时大乱。
“各位,不要慌,这是我的船,今日我清理叛徒,和他人无关!大家今日所有的消费,都记在我的账上,赢钱带走,输钱不算!”
陈金城果然是风浪中走来的人,简单的几句话便重新控制住了局面,
剩下几个阿南的心腹手下也完全搞不清情况,他们本就没有产生过背叛的念头,此时阿南又不知生死,自然不敢反抗陈金城,老老实实低下头。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这张牌上的字,究竟是谁写的。”
陈金城一手持枪,一手翻开了那张写着‘水有毒’的黑桃2。
林家俊和阿kg相视对望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陈老板,现在是谁写的,还重要吗?”
陈金城忽然从对方的微笑中,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什么意思?”
“你听。”
林家俊指了指赌厅大门,
只听到外面响起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
紧跟着,大门再一次被人撞开。
但这次出现的,却是一群荷枪实弹的港岛水警,手持微冲,穿着避弹衣和避弹头盔,涌入大厅,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公海,你们没有执法权!”陈金城大声呵斥道。
“老板,不好意思,我刚才说得话,有些不太准确。”
之前进来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