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陆永瑜低声想要解释什么。
陆翰涛的脸色骤然一沉:“你现在和我解释什么都没有用,就在刚才,风华那边打电话来,受到陆国影响,他们的股票暴跌,让我们尽快搞定,若是事情搞大,牵扯到风华集团,他们就不会再支持陆国上市!”
他将手中的拐杖重重一顿,愤怒的说:“你劝我要向前看,要先有了实力,才能为你妈报仇,好,我听你的,我忍下几十年的仇恨,卖出这张老脸,和风华和解!结果呢,你就把陆国搞成这个样子!”
陆翰涛是那种典型的封建大家长,说一不二,对子女极其严苛,而且骨子里存在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
实际上,在新界,绝大多数原住民的心中,都有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提前十几年,女儿甚至都无法进家族祠堂。
从新界最重要的一项权利:丁权,就能反映出这点。
所谓的‘丁’,就是男丁,才字意看,就是带把的。
带把的,你才有权力,才算是个人。
可惜陆翰涛膝下只有陆永瑜这一个女儿,而这对父女之间的感情,从小时候开始,便十分的淡薄,陆永瑜长大后,更是因为种种缘故,父女两更加疏离,近些年,因为很多理念上的南辕北辙,这对外人看来和睦的父女,背后几乎要反目成仇。
“我把陆国搞成这个样子?!”
陆永瑜抬起头,一字一句的反问:“爸爸,你说让我当家,可是,陆金强是谁的人?他手下那几兄弟又是谁的人?就因为我是女人,你从未想过真正把权力传给我!结果陆金强他们几个为了一点点蝇头小利,搞出这么大的事,现在你来怪我?!”
陆翰涛被顶得一愣,气极反笑:“我不交权?!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不交权力给你,我还能给谁?!可是你这个样子,连陆金强都搞不定,我怎么放心交权!我若是真的一早把所有权力给你,今日说不定陆国已经变成陆金强的!”
这番话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父女两各自沉默,各有心事。
过了片刻,陆永瑜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委屈,打破沉默:
“爸爸,这次真正闹事的,不是九叔公他们,这些人你也知道,人人目光短浅,自私自利,若是没有人组织,其实是一盘散沙。这件事的背后,就是强哥他们几个。”
“我当然知道,所以这次我才回来,帮你擦屁股!”
陆翰涛说完,拿起桌上的手提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你过来一趟。”
片刻后,门被推开,陆金强出现在门口。
“强哥。”陆永瑜神情冷漠,只保持了基本礼貌的点点头,
陆金强也皱着眉头,叫了一声‘阿瑜。’
“阿瑜啊,你去做事吧。我单独和阿强聊几句。”陆翰涛说。
“知道了爸爸,那我先走。”
等陆永瑜走出房间,陆金强关上了门,转身走到陆翰涛面前,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一脸内疚的说:“涛叔,这次我真的不知事情会搞这么大。”
啪!
陆翰涛忽然出手,狠狠扇了陆金强一记耳光,
陆金强猝不及防,捂着脸被打得退后了好几步撞在墙上。
“不知?你唬鬼啊?阿富阿泉阿波他们几个,都是你手下,你不点头,他们几个敢做事?!现在你来和我说你不知?!”
陆翰涛指着陆金强,愤怒的质问道:“我问你,当年你老豆死掉,老妈改嫁,是边个给你一口饭吃?!”
陆金强面色铁青,咬着牙说:“是涛叔你。”
“我再问你,你十五岁辍学,连工作都找不到,差点被古惑仔砍死,又是谁帮你出头,给你一份工!让你今天穿金戴银,一年几百万收入!”
“也是涛叔你。”
“亏你你还记得这些!”
陆翰涛摇着头冷笑说:“好,你来和我谈判,要股份,还拿出一大堆东西来威胁我,可以,这些年你功劳、苦劳都有,我拿出五个点,给你们几兄弟分。结果呢?紧跟着就出这样的事!草,我便是养一条狗,也不会反过来算计我!
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一只还装着滚烫热水的茶壶,劈头盖脸朝陆金强砸去。
陆金强这次有了些防备,下意识躲开,茶壶擦着他的脸庞飞过,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饶是如此,茶壶飞行中泼洒出滚烫的热水和茶叶,还是减了他一脸,烫的他半张脸都通红。
“靠,你够了啊!我老豆活着时候,也不会这样打我!”
陆金强气急败坏,顺手重重一推,把陆翰涛推到在沙发上,额头重重的撞上了木质扶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阿强,你翅膀硬了?敢对我动手!”
陆翰涛缓缓的抬起头,一手摸着自己被撞肿的额头,瞪大眼睛盯着陆金强,一脸的不可思议。
陆金强抹去脸上沾到的滚烫茶水,压抑着几乎要爆发出的怒火,说:
“涛叔,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住,你对我的不好,我也会记住。这次,我只能说,我真的不知道为咩会搞这么大祸,回去后查清楚一定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转身就朝外走去,
刚到门口,他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指着楞在沙发上还未回过神的陆翰涛,阴沉着脸说:“还有,涛叔,我也希望你记住,我叫你一声涛叔,不代表你是我老豆!下一次,我不希望再被人像狗一样打!”
说完,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