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在邰晏黎身边坐下的举动,第一时间就引来了他淡然的一瞥。盛欢微微咬唇然后冲他柔柔一笑,却是坐的稳稳当当,双手撑在腿上,坐姿一如在邰家时一般的规矩。
等萧即成开口,邰晏黎已然收回视线。
“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怕你的金大腿被哪个小妖精给勾走啊?没想到你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却也没傻透底。”
萧即成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说这话时眼角上挑表情贱兮兮的格外欠揍。
盛欢没理他,认真的在看邰晏黎面前的一排麻将,道:“我等着您赢钱。”
她这话是对谁说的不言而喻。
“你完了小五,人姑娘都说今晚是二哥赢,恐怕你是回不了本了。”
“不但回不了,还要脱裤子。”
盛欢已经知道剩下她不认识的两个人,一个坐在萧即成右手边是为他下家的叫李明昭,是四个人里相貌长得最普通的,另外一个坐在萧即成上家,剃着板寸头一身匪气的叫成瑾。
其实没别的意思,邰晏黎帮了她又是她的“金大腿”,就算是诚心有让萧既成不痛快的想法,盛欢也希望牌桌散场的最后是邰晏黎赢大头。
在场四个人里选,聪明的,都会这么说。
然而她没料到男人会回应她这句话。
邰晏黎扔出一张红中,淡声道:“希望我赢?”
盛欢一怔,恭维的话脱口而出,“我觉得您会赢。”
男人轻笑一声,棱角分明的面容在轻薄的烟雾中变得柔和起来。
不知是信了她的话,还是单纯的觉得她这话好笑。
萧既成正好“碰“了邰晏黎打出:“你想讨我二哥开心,话也不能说的太早。万一今天我二哥要是输了,把你卖了都不值,说不定就恼羞成怒不要你了。”
随即他打出一张二筒,又接着道:“不如你对我说点好听的,就说今天晚上我会赢个盆体满钵,到时候我给你分点。”说完还冲盛欢抛了个媚眼。
对此,盛欢只是微笑,默不作声。
萧既成摸摸鼻子,“没劲。”
下一瞬,他就差点跳起来。
“二哥不带你这么玩的啊,成老四打六筒你不要,偏要吃我的二筒,你是故意的吧?”
闻言,盛欢看到邰晏黎面前推到的牌,清一色的都是筒子,再加上暗杠,萧既成输了把大的。
邰晏黎挑了挑眼皮,语气不明,“谁规定我不能吃你的二筒?”
萧既成噎了噎,一肚子的意见又憋了回去。
是没规定,他算是明白了,他二哥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行,再来。我就不信我下一把还输。”
接下来四轮过去,基本上都是邰晏黎推牌,李明昭跟成瑾偶尔赢上一两次,萧既成却是一语成畿一次都没赢过,尤其还总被邰晏黎吃牌,谁的都不吃,就吃他的。
愁的他不住的唉声叹气一句话都没心思说,一门心思都扑在牌桌上,结果还是输。
李明昭跟成瑾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暗自为萧既成点蜡烛,爱莫能助。
明显是惹二哥生气了呗。
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嘴欠。
这场牌局最终没到十一点就结束了,确切的说是某个人输掉了所有现金以及一张卡之后,又被拒绝赊账,最后连腕上的手表还有一身高定的衣服脱得只剩一条裤衩,一脸沮丧灰头土脸的被急忙赶来的经纪人拉走的。
回去时,盛欢上了邰晏黎那辆奔驰车,开车的是他本人。上车前,她短暂的纠结了一番,坐进了副驾驶,索性邰晏黎并没有说什么。
十一点半,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小区门口,盛欢解开安全带,却没急着下车。
她稍稍侧头道:“谢谢您送我回家。”然后才伸手去开车门。
“等会儿。”男人开口喊住她。
盛欢回头。
邰晏黎从裤袋里掏出皮夹子,取出里面一沓子现金,递给她。
盛欢盯着那沓子钱,抿着唇,没接。
看起来有两三千块的样子。
男人又道:“算是你今晚说那句吉利话的报酬。”
报酬?
盛欢篡紧了手指,心里觉得无比的嘲讽,就因为她说他会赢,他果真赢了,然后就用这些钱当作是打赏给她的小费?
她不禁想是不是所有有钱的大老板都是这样做的,邰晏黎也不可避免。如果今晚换做是别人,邰晏黎赢了钱之后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送那人回家然后同样的给点钱?
盛欢给不了自己答案。
良久,她声音脆脆的开口道:“如果是萧先生,给的应该不止这么点吧。”听起来有些小小的遗憾。
邰晏黎玩味的勾了一下唇角,“嫌少?”
话音刚落,他就将手里的钱磕在了仪表台上,然后拿出烟盒,似是随口问:“想要多少?”
盛欢看着他抽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将手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表情上看着不像在生气。
她闷着声,“我想要多少您都给吗?”
闻言,邰晏黎深刻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眼神微眯低沉着嗓音道:“小孩儿嘴甜的讨要大人只会觉得她机灵,太过贪心则会惹的大人烦恼。“
小孩儿指谁,大人指谁,并不难懂。
盛欢故作坦然的笑笑,“所以,我不要您的钱。”
顿了顿,她扫了眼肩上披着的银色西装外套,补充道:“我只要您的外套。走回去还得要几分钟,实在有点冷。借您的外套用用,改天我会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