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小七奋不顾身替她当下那气势汹汹的一爪子。不管出于何种缘由,温若棠心怀感激。
虽然这一切起始跟他多少有点关系,但对方脑子不灵光,应该要理解理解。
温若棠无法形容自己微妙的那种心情,淡淡应声:“普通水而已。”
小七怀疑的哦了一声,又继续喝了几口,垂下的眼眸闪过一层流光。压下心中疑惑,小七一饮而尽。
午饭吃完,温若棠进了房间午睡。
她想不通一件事情。
深山有老虎,这点不奇怪。奇怪的是那老虎突然出现在崖壁,因为小七的一惊一乍吸引了注意,引发攻击。又在命悬一线之间响起萧声,似乎在召唤着它,最后随着萧声离开。
深山为何突然出现萧声?
这老虎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如若是人为,目的何在?
温若棠眉头紧锁,想不出一丝头绪,重重吐了一口气,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胖小子,在不在?”
“我在的,主人。”胖小子立马应声。
温若棠说:“我这伤口能不能晚一天痊愈?”
小七的伤势过重,必定要去镇上找大夫,那到时候她手臂痊愈肯定就露馅了。
胖小子秒懂她的意思,有些为难:“主人,自愈能力是您身体机能,我是不能操控的呢。”
他的领域在空间管理上,其他的他涉及不到。
“这样啊。”温若棠有些无奈。
算了,反正缠着纱布,只要她不愿意,总不会有人上手帮她解开吧。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一觉起来已经是黄昏,小七正在后院喂猪,云娘在厨房忙活,两只鸡一见到她出来,就‘咕咕咕’围着她转,温若棠给鸡撒了一把米,进了厨房。
“娘。”她喊道。
云娘朝她一笑:“今晚咱们吃面。”
她正在切葱段、辣椒,温若棠扫了一眼,点头:“行。”
她的手受伤,云娘是不可能让她下厨,连厨房都不让她多待就被轰了出来,温若棠无奈,只好去了后院。
小七右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左手不熟练的舀着猪食,见她来灿烂一笑:“姐姐。”
或许是因为他老虎爪下给自己挡了那么一下,温若棠对他的警惕有所放松,抿唇一笑:“你叫我名字吧,叫姐姐怪不好意思的。”
之前不说这个问题是她觉得,姐姐就姐姐,她又不亏。如今在一听小七一喊,浑身不得劲。
小七惊喜的瞪大桃花眼,有些犹豫的说:“棠棠?”
“嗯。”
这可把小七高兴的,手里的勺子一丢,高大的身躯俯过来,结结实实把温若棠抱在怀里。
下一秒,温若棠不顾手上的伤,拽住他的左手,一个反剪在背,有些恼怒:“你干嘛?”
男女授受不亲,抱在一块成何体统!
小七:“......”
他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一张脸皱在一起:“我就是高兴,想抱抱你而已。”
“哦,下次别这样了。”
温若棠不是矫情的人,但小七突如其来的拥抱还是让她头皮发麻,浑身不适。说完这句,温若棠木着脸出了后院,才发觉自己手臂的伤好似没有痛感,连被荆棘划伤的手背如今也光滑无比。
不会吧?
温若棠头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发现自己的自愈能力强,心中不免哑然。她还以为要今晚,这手臂的伤才能自愈好呢。这晚上她娘要给她换药,找什么借口呢?
脑海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温老三回来了。
等了解到两人遇到的事情后,整张脸煞白,有些后怕:“以后千万别往深山去了,着实危险!”
万一有个好歹......不敢想。
温若棠点头:“知道了。”下次去一定要做好准备,她倒要去看看,这老虎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小七右手不便,左手笨拙的用着筷子吃面。可能因为他救了自家闺女,温老三心中放下对他的偏见,不停的给他夹着酸豆角,让他拌面吃。
“来小七,多吃点。”
酸豆角是张大娘送来给云娘开胃的,酸爽下饭,伴着面条也好吃。
小七乖乖点头:“谢谢温叔。”
嘴上说着谢,筷子上的面条是丁点不沾酸豆角,温若棠看了好几眼,默默的笑了。
晚上沐浴,温老三特意把新缝制的衣裳给小七换上,小七受宠若惊,慢慢的跟温老三在院子里聊了起来。
温若棠见他们气氛正好,找了衣服沐浴。
浴房内,昏暗的烛火下,随着她手里的绷带脱落,光洁无暇的碧藕露了出来,哪里还有白天触目惊心的伤痕?
温若棠着实震惊,啧了一声,来来回回的看的非常仔细。
灯光摇曳中,头顶的瓦片突然冒出一声动静,很轻很细,很难让人察觉。温若棠脸色一顿,抓了件衣服披上,手一挥,整个浴房暗了下来。
黑暗中,温若棠黝黑的眼眸带着冰冷的光,警惕的握着挂衣架,以防不测。
“哎呀,这灯怎么灭了。”懊恼的声音从温若棠嘴里冒出,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水声。
她一边嘴里自言自语,一边竖着耳朵听动静,等头顶再次响起轻微瓦片声时,温若棠才吐了一口气。
她等了一会儿,才摸着火夹子把油灯点亮。
头顶那莫名出现的人,早已离开。
剩下的水快速洗了个澡,温若棠面无表情的穿衣出来。
那边云娘已经在给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