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得早,温若棠干脆起火煮着粥,听着她的动静云娘也起来,见她在喂鸡,笑着道:“今儿怎么这么早?”
温若棠总不能说自己做梦亲了别人,含糊道:“睡不着呢。”
云娘也没有多想,不一会温老三也起了床。
洗漱好,热粥也被端了上来。
温老三道:“一会儿我就去镇里,你们看是先定家具回来还是等房子确定下来再买。”
房子这事肯定能定,就是时间问题。
热粥下肚,温若棠道:“要么干脆定下来在买家具吧。”
提前买这么多放在这边也不是好事,难免惹人猜忌。
云娘点头:“定下来买好些,可以买点吃食回来,我一会儿去地里看看,种子长了没有。”
也有好几天,不知道菜籽能不能活下来。要是不能活不发芽,银子就白花了。
“我跟娘一块去。”温若棠眯着眼睛。
饭后,温老三拿了个布袋子,出门上镇里买东西。温若棠背着锄头,跟云娘一块出门。
柯子岭的菜籽撒了好几天,当云娘把干枯的草拨开时,隐隐约约见土壤上冒了好些青苗苗,笑的合不拢嘴:“活了活了。”
温若棠瞧着,实在没法理解她的高兴。这就一个头头冒出来,比她预期还要差点,要想完全长出来,估计还需要好几天。
发芽的这一块也长了不少杂草,温若棠见她娘小心翼翼的除草,抿了抿唇来到水源源头。
灵泉升级了,看看对这些有没有效果。
拿过云娘带来的木勺,背对着云娘,不一会儿木勺就集满了泉水,温若棠小心的浇在菜苗上。对上云娘疑惑的目光,温若棠笑着解释:“这样杂草比较好拔。”
云娘一试,果然能连根拔起,夸赞道:“还是棠棠聪明。”
就这样,温若棠一勺一勺的浇着水,云娘认真的拔草。临近中午,才把这一小块地的杂草搞完,打道回府。
越离村东近,喧闹声越大。
“哎哟,棠棠她娘,你家出事啦,你咋还在这啊?”有婆子见到她们,立马扭着身过来。
云娘脸霎时白了:“是我相公出事了?”
说着,脚步加快。
温若棠听着也是皱眉,跟了上去。
“不是不是,是你公爹公婆他们,带着村长在你家门口闹,说要断亲呢!”看戏不嫌事大,巴不得这场戏热闹。
温若棠一听,拉住了云娘的手:“娘。”
云娘一听不是温老三出事,也没那么紧张,慢下脚步:“没事,娘知道怎么做。”
有温老三的话在耳畔,云娘心里没那么慌张。可真的见到温老汉那张黑不溜秋的脸时,还是忍不住抖着身子。
“公爹,婆婆,大哥,大嫂,二哥,”云娘低着头一一喊人,“村长。”
村长年纪跟里正差不多年纪,头发有些灰白,长得慈眉善目,朝云娘颔首:“温娘子客气了。”
温若棠一直觉得有一道毒蛇目光盯着自己,抬眼去看,与温老太对上视线。
温若棠挑眉一笑,温老太气的牙痒痒。
“温老三呢?”村长笑着问。
云娘回道:“上镇去了。”说完,她从怀里掏出钥匙,让温若棠开门,“各位里面坐吧。”
院子大开,两只鸡‘咕咕’叫不停,温老汉嫌弃的撇嘴:“不了,就在这说,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村长背着手没吭声,默认这话。
“公爹请说。”云娘低眉顺眼,乖顺的不像话。
温老大一直伸长脖子找人,高氏掩下眼底的讥讽,温老二没什么想法,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
温老汉从怀里拿出两张纸,开口道:“这里有两份文书,一份是休妻书,一份是断亲书。”
围观的村民瞬间哗然。
“怎么还有公爹拿休妻书的?”
“听说是她撺掇着分家,不孝敬,还生不出带把的。”
“平时柔柔弱弱轻声细语的想不到这么恶毒,啧啧。”
妇人们嘀嘀咕咕交头接耳,温若棠眼睛扫过去,她们立马禁声,翻着白眼撇嘴。
“爷爷这是何意?”温若棠把头快低到地上去的云娘护在身后,冷着脸问。
“贱蹄子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温老太碎道。
手握着锄头,温若棠歪着头眯了眯眼:“事关我爹娘,我怎么就没有说话的份。”
“倒是你们,三翻四次上我家闹是为了什么?”
“哼,”温老汉冷哼一声,“当然是为了休了你娘!”
“我爹娶的媳妇,他不点头,谁敢?”温若棠直视温老汉。
“小丫头你懂啥啦,大人的事你别插嘴咯。”高氏出声,依旧笑的跟弥勒佛似的。
温若棠好笑:“那我家的事干你们什么事?吃饱了没事做吗?”
高氏被噎的脸一红,伸手在温老大胳膊上扭了一把,温老大吃痛开口:“棠棠,这没你的事,进屋去。”
他的话对温若棠来说就是放屁,连眼神都没给他。
温老汉把文书我们温家老宅所有人都已经签字了,要么温老三休了这个妇人,要么就断亲,断绝一切关系。”
“我本不想这般做的,但这妇人实在可恨。撺掇我儿子,教坏我孙女。嫁过来这么些年连个把都生不出,此妇不休,实乃温家不幸!”
“今日各位父老乡亲作证,有村长在,定要让我儿做个了断!”
他说的义正言辞,把所有过错都怪到云娘身上。而云娘,早已经面白如纸。
温若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