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接过,也是替岁岁道谢。
翠香扭捏了半天,也瞧瞧的从怀里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我给岁岁缝的小肚兜,做工粗糙还请云姨别嫌弃。”
两件小肚兜,绣着荷花跟金元宝,又是大红色的,看着就喜庆。
云娘想不到她也备了礼,忙接过道谢,看了做工后忙不迭的夸赞好一段。翠香想不到自己的绣工会被云娘这样夸,脸红的不成样子。
下午,突然下起了毛毛雨,风刮在脸上如同在割肉,殷湛突然来了。
快一个月没见,殷湛好像清瘦不少,他带来了一车的满月礼。满月礼有岁岁的,也有云娘的。
云娘拿着一件又厚又好看的棉袄爱不释手,直道殷湛有心。
“臭小子,还记得我这个奶奶在这里。”
对于许久未见的殷湛,殷老太太又是笑又是骂,见他如此清瘦,又露出心疼:“咋的,衙门这段时日这么忙?”
殷湛坐在温若棠身侧,桌子下的手握着她的小手,淡定不已:“嗯,有京中官员过来,这段时日都忙。”
京中官员来,那自然是年底考察,怪不得都不见过来看她这个奶奶。
殷老太太哼一声:“那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瞧瞧自己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往后抱不起媳妇有的你哭。”
好端端的,突然说道这事,温若棠羞怯的想抽回手。
“嗯,不会。”殷湛依旧淡定,紧紧握着她手不让她挣脱。
云娘倒了一碗姜茶过来,扫见他们桌子下的小动作,笑的越发轻柔:“来,阿湛,喝点姜茶驱寒。”
“谢云姨。”
温叔、云姨殷湛现在叫的自然无比,知道内情的云娘恨不得咧嘴笑,不知内情的温老三只觉这殷湛不愧是衙门首领,礼貌气度不凡,人还好相处,自然心中欢喜。
做梦都没想到,人家惦记的是自家闺女。
随着细雨越下越大,殷湛这一趟怕是要留宿。
“我那边有个柴房,收拾收拾倒也可以住!”张大娘热情无比。
殷老太太眼珠子一转,按下她的手,说道:“你那个柴房漏雨,住不得人。”
“哪里......”
“棠棠,先前小七住的那间空下了吗?”殷老太太打断她的话,笑呵呵道:“要是没空下来,我让翠香去收拾收拾,这臭小子今晚就歇在那了。”
小七走后,温若棠就把房子打扫出来了。
她点头:“重新铺被褥就可以了,其他都打扫好了。”
反正被褥什么都有,铺上去也废不了多少时间。
翠香咬唇,小声问:“老夫人,那王力呢?”
叫王力跟殷湛挤一个屋,要说殷湛不愿意,王力也不愿意啊。自己睡相难看还打鼾,指不定第二天醒来自己就被派去哪里办差呢。
王力坐在小角落,满心希冀。
殷老太太道:“就睡你旁边的小柴房去。”
不是漏雨嘛,这咋住啊?翠香呆了呆,抿唇不语,给王力投递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王力垮脸,在被安排去跑差跟住漏雨的屋子左右摇摆,最终还是选择后者。
呜呜呜为了翠香,漏雨就漏雨咯。
这事定下来后,张大娘带着翠香跟王力回了隔壁收拾柴房,云娘抱着被褥出来,要给殷湛铺床。温若棠赶紧抽回手接过,说道:“娘,我来吧。”
刚巧,岁岁咿咿呀呀的醒来,张嘴就哭。
把被褥给了温若棠,云娘才抱起岁岁回屋喂奶。
留殷湛跟殷老太太说着祖孙的体己话,知晓喝了姜茶腿寒好了不少时,对温若棠的感情愈发浓郁。
见殷湛心不在焉的坐在这里,殷老太太找了个借口要回隔壁睡觉,殷湛立马扶着她回去。后又被自家亲奶奶赶出来,美曰其名去帮忙铺床,自己睡自己动手。
殷湛来到原先小七睡得房间。
屋内温若棠正在套被套,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套内,被套被她撑着鼓鼓一团,看得殷湛笑出了声。
捣鼓在内的温若棠动作一顿,说道:“来,殷爷帮我抓一下这个被角。”
殷湛上前,依言抓着一放被角,不一会儿温若棠又让他抓住另一个被角,抓住后,她才从被套里出来。
两人齐心协力,这才把被子整理好。
见她头发凌乱,殷湛伸手帮她理了理,扯了一抹淡笑:“辛苦棠棠了。”
每次听他用这种磁性低沉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叫‘棠棠’时,温若棠就忍不住耳热。她胡乱扒拉了下头发,笑道:“多亏殷爷帮忙,不然我可没这么快就整理好。”
殷湛看着她的笑,扫了眼院子,这才低头低声道:“好久不见。”
一个月没见,你想我没?
殷湛紧紧盯着她,抿了抿唇,觉得那句想你烫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听到这句话时,温若棠第一反应是不就是一个月没见嘛,哪里是好久不见。但抬眸看到殷湛隐忍克制的某种情绪,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这背后意思。
心下荡漾着莫名情绪,温若棠轻笑:“是呀,我都想你了。”
美男嘛,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她说咯。
果然,这话一出,殷湛整个人变得温柔无比,眼底的缱绻带着掩饰不住的情感,他握住温若棠的手,哑着声音道:“我也是。”
若不是房门开着,温老三在堂内烤火,他此刻真想把人拥抱入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