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兴心中有愧,犹犹豫豫的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郑重的朝温老三以及温若棠道歉。
这事,其实追根究底,也怪不上他,温老三也知道这点,好言安慰了他几句,让他回家。
“爹,你先回去吧。”
温老三本想拉着温若棠让她看看有没有办法,转眼闺女就丢下自己离开,有些无奈一笑,随后又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回家。
温若棠绕到后边的小路。
这段时间天气阴凉,没有下雨,草地也是很干爽。
附近的荒地无人开垦,这条道上的野草野花却好似被人特意清理过。温若棠蹲下,观察着被东西拦腰砍断的小树枝,抿了抿唇。
她继续往前走,除了那些被处理过的花草树木,一点黄泥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温若棠摸了摸鼻子,心道:猜错了?
又走了一路,眼看着就要到王寡妇家的后院还没一丝痕迹,温若棠便有些挫败了。
“估计真是自己想多了。”
她本猜测是有人偷梁换柱换那些黄泥,作案道路应该选这条,黄泥又是那些袋子装的,若人抗在肩膀,应该也会掉落一些黄土渣渣,可这一路,出了草就是草。
说完这句,温若棠便要从王寡妇家的那个巷子穿出去,不经意的一瞥,让她顿住目光。
她耳朵晃了晃,确定王寡妇不在院内,才攀上她家的墙。
用土胚堆砌成墙,墙面被东西摸索,留下一道道黄色的印子。温若棠在攀着墙往院中扫去,果然,消失的八袋黄泥正稳稳当当的堆在她家院子,还被院子主人欲盖弥彰的盖着一层草。
温若棠啧了一声,没翻身进去,也没多的表情,手一松就落到了地面。
上次发现温老大跟她有私情,这次就把自家的黄泥偷梁换柱的藏在院中,是温老大的主意?
她一边想一边顺着巷子出去,走了不远处她又回头:要是不费吹飞之力这事便败露,那就好了。
不然她还得找办法把事情闹一闹,这多难堪啊一个村的。
她低头往前走,不知道的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一刹那间,她眉宇有红光闪出,在王氏院子飘了一圈,随后顺着她的门窗飘了进去,落在还在酣睡梦中的王氏额头,隐匿下去。
温若棠回家准备晚饭,并没有把自己所看到的告诉温老三,不然以温老三现在的一肚子火气,估摸着抄家伙就去闹了。
她现在还没有想出好的方法,暂且让那些黄泥待上那么一天。
可老天偏偏眷顾她,隔天一大早,王寡妇那边就闹了起来。
原来是被人抓奸了!
温若棠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时间就是替温老大捏把汗,可她赶到现场看到那个‘抓奸对象’时,又有些傻眼。
妈呀,不是温老大!
她在人群一扫,果然看见温老大窝在一脚,又恨又恼又不敢发飙的瞪着王氏。
随着王寡妇家的院门被破开,院子里的黄泥也公之于众。
“好啊,原来是你偷温家辛苦挖来的黄泥!”
这位是工人家的一位家属,自然知晓此事,指着王氏大声骂道:“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偷男人还不算,还偷人家的黄泥,真是丧尽天良啊!”
“你这人咋连人家黄泥都偷呢!”
“不守妇道,不要脸啊!”
“呸,瞧她那样就是一副少了男人活不成的样子!”
王氏偷人被抓还站在院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由他们骂,一一直笑脸盈盈不见恼意;而被跟她一起被抓的男人,则是遮遮掩掩的站在她身后,一丝男子气概的都没。
除了慌乱之下被人看见那么一两眼,倒也躲得严实。
不久后,村长便来了。
温家丢黄泥的事情他两个儿子都说了,此事还跟自家小儿子有很大的关系,他一进院看的就是堆着的黄泥,仔细一一看过后,这才沉下脸。
他站在黄泥堆旁边,并未再上前,说:“王氏,你说说,这黄泥怎么回事?”
这让看热闹骂人的一愣,咋先问黄泥而不是这不要脸的寡妇偷人呢!
温若棠抱胸而立,嘴角一勾,心道:这村长还真是......偷不偷情是人家的事情,还真是管不着呢。
这是道德、人品问题,这种村长还真的管不着,再说她偷得人嘛......
王氏笑盈盈地道:“这黄泥是我让人去换的,村长想问什么就问吧。”
好似预料早晚会发现似的,王氏淡定的很。
村长莫名,说:“你做的?为何?”
犹记得她不肯卖地给温家,那是她的事情,但人家建房子要黄泥,还被她偷换,这就说不过去了。
瞟了一眼温若棠,王氏扭着腰上前:“当然是因为温家啊。”
她上前,大家后退,连村长都忍不住退出门外。
噗呲一笑,王氏看着她们,笑的花枝乱颤,众人被她的笑整的莫名其妙,就见她跟变天似的,眼底突然涌现泪光,说:“这村尾,就我一户人家了。温家不安好心,要建立什么鸡鸭舍,那玩意熏人的很,就是故意恶心我的。”
她还恶人先告状了。
温若棠看着她演戏,挑了挑眉。
要不是见过她跟温老大混在一起,还真就信了她这份说辞。
她指责温家不顾她的感受建立这种家禽舍,把黄泥偷了借此阻挠说的理直气壮。
“你们看我孤家寡人,无一人考虑我的处境,我不得为自己谋划吗?”说完,她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众人无语。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