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还有着小水泡，几条鱼还在他旁边游来游去的。
他严重怀疑这是一个梦，实在虚幻的梦，但却真实的可怕。
眼前清冷傲然人群的女人轻笑，她确实也有点欣赏这个男人。
长的倒是不错，是个能勾人的主，看着就是会花言巧语的。
“本尊乃鱼族掌史，姜酒的姑姑，至于姜酒的身份，你应该清楚吧？”
从她的装扮上，秦祁已经隐约猜出。
身份看着就不凡。
“清楚。”自从那早姜酒跟他坦白之后，几乎没事就跟他说大大小小的事。
关于她，事无巨细，差不多都清楚。
姜岚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说别的，单凭他知道姜酒的身份和待他来这里，还没怂到怕，就是怂，也没表现的出来，她敬他。
“有一点你可能不清楚。”她特意慢了半个调，吊足秦祁的胃口：“姜酒是鱼，她若想下半辈子和你在一起，需得，经历断缘台这一劫。”
姜岚留意着秦祁每一个神情，丝毫不漏，她莞尔：“而经历断缘台的，存活率不到一半。
就算活着下来，普遍活不过五年，唯一活得超过五年只有一个人。
你觉得，姜酒那小身板能活几年，或者，她能活着出去？”
这些话，无不震足秦祁的心。
他每次听姜酒说到这里，她都是廖廖几句话带过，只说回去一趟，要发生什么从来没提过。
原来，那次她突然提起的让他续弦，不是感性的随口说说。
秦祁敛眉，睫毛打下，染着浓浓一层阴影。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你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跟姜酒在一起，但可能的是美好的时间没几年。
二你跟她提分手，彼此都好过，过了几年都忘了对方遇见更合适自己的人。”
这个选择，她几乎变词说了无数遍。
她说这些，可能是，给自己留点可能的幻想吧。
秦祁听得很清，她给的两个选择。
与其说是选择，更不过是对错题。
他选一是，是对姜酒的自私，用她的生命，只能换这么几年的幸福。
依她的性子，是绝对会选一。
但对于彼此，更可能应是二。
“姑姑！”后面一道脆甜的声音，急切而又带着忿意。
秦祁还没来得及回头，那女生已经移上了前，拉住了秦祁的手。
掌心的温暖，是她最大的安心。
姜酒眼中染上一层薄雾，隐约显着蓝光，她眼底寂凉。
“我都说了，哥哥会救我，你为什么还要逼秦祁选择。
我知道我任性，我更怕我不任性的话会就此错过我一生都会后悔的人。
不管秦祁要不要，我都不会待在这里。
秦祁不会放弃我，哥哥也一样，姑姑，对不起。”
姜岚面上看不出情绪。
他们都不会放弃你。
我怎么舍得放弃你。
比起姜天睿，她对姜酒倾入更多的心血。
从前那个明媚阳光一天天会对着她这张冰块脸，一口一个甜甜的姑姑的小鱼，终究还是留不住。
“当初可能就不应该放你出去…”一辈子留在她身旁，也挺好。
“如果酒酒活下来了，第一胎孩子，会留下的。”这是姜酒对姜岚最后的保证。
姜岚感觉到苦涩，这姜家，走的走，散的散。
姜天睿与霍姯的头胎女儿姜柔，生下就体弱，才不过两年，便夭折了。
“算了，你带这男人下去吧，关于别的…
我会安排。”
姜岚需要消化，一时半会，她还是下不了这个心。
姜酒应了一声，她感受到了秦祁的半松的手，她紧握着，一直出了宫殿。
旁边是一处小树林，踏在石板上，很安静。
秦祁不说话，姜酒心里更是患得患失，她怕秦祁真的会因为担心她而不要她。
姜酒停住了脚步，走前一步的秦祁，因为牵着的手脚步一顿。
他微偏头，黑眸如一潭汪水。
姜酒鼻尖泛酸，她艰涩的开口：“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从前都会立马把她抱住，凶巴巴的说，又瞎想是不是的秦祁。
这次头一回的不做声了。
姜酒眼眶里的泪都在打着转，她还是朝秦祁哭了。
“秦祁…”
“你说话不算话。”
姜酒撤下了握着秦祁的手，眼圈红的，而前方的秦祁还是顿着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酒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可他做不到，他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丢掉命。
姜酒蹲下身，脸直接埋在胳膊里，蜷成一团，哭声很大。
他都听得出来，她就是大声要让他听到。
偏偏他还就是忍不下这个心，看着她哭的那声都快断了，秦祁终还是叹息，长腿一伸，到了她旁边。
蹲下身，胳膊护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带着哄伴：“不哭了。”
姜酒顺势钻进了他的怀里，抽噎着：“那你不能言而无信，说好的等我要等我。”
秦祁默不作声，姜酒还哭，哭的更大声了。
“姜酒，有点出息，哭什么。”他轻训。
姜酒歪头，秦祁口气和身体果然诚实不得了。
“没出息能让你抱我，我什么都值得。”姜酒胳膊缠住他的脖颈。
很亲昵的窝在他怀里，有点胜利的傲娇。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姜酒爱哭折磨他，他还抵抗不了。
秦祁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