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太监双手后背。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北方,“桃花观以北,皇上赐予陆白建山门了。”
他们今儿刚去南镇抚司同陆白翻了脸,他就闹出这么诡异的动静,这里面必定不寻常。
他转过身,“还得劳烦老祖宗一趟,去那里守着看陆白搞什么名堂。”
黄供奉有些不情愿,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我有点儿困了。”
然后,他斜眼看着白大太监。
白大太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却没惯着他,而是淡淡的道:“那老祖宗回去休息吧,这陆白在查食儿魔的案子,若惹出什么乱子来,断的不是我的口粮。”
黄供奉听了,身子一抖,“我这就去,敢断咱们的活路,我让他不自在。”
他身子一闪,消失不见了。
白大太监则倒背着手,望着南镇抚司的方向,“难道陆白现在北面。”
若趁此机会把东厂厂公带回来的话,会省去不少麻烦。
接着,白大太监转念一想,觉得陆白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还是按兵不动为妙。
白大太监还是把希望放在了皇上身上,若让皇上出面压他的话,这事儿或许就有转机。
陆白不是顽固到茅坑里石头的的人。
当初洛王卖官鬻爵,到了皇上面前轻而易举的就揭过去了,这次也可以吧。
在白大太监看来,皇上就是天,而内书堂又是皇位的重要支柱,在皇上的强力支持下,陆白一定会罢休的。
“不行!”
他左手掌,右手拳,狠狠地拍了一下后又往去找皇上了。
皇上这会儿已经出来了。
他坐在太后寝殿外的花园石桌前,用手擦了擦脖子上因为手抓而出血的伤痕,问白大太监,“出什么事儿了?”
“北面赐予陆侯爷山门的地方出现一些变故,内书堂的供奉已经去查了。”白大太监恭恭敬敬的说。
接着,他把黄供奉探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
“哦?”
皇上放下手掌,“动静这么大,难道朔北侯要建山门了?”
他很高兴。
若说太上皇是修炼求长生而不可得的话,他则是毫无修行天赋,几乎很难长生。莫说长生了,他在集全国之力的奇珍药草滋补下,也才迈入修行境。
长生,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不过,在陆白仙酒的帮助下,这个梦想似乎变的触手可及了。
因此,在他看来,父皇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剑仙,远不如他抓住当前的陆白来的实在——一杯仙酒提升修为,一杯仙酒让他多一条命。
等过几天再给陆白一个甜头弄一杯酒,指不定飞升就指日可待了。
他正美滋滋的想着,白大太监贴耳说了几句话。
“什么!”
皇上脸上的笑收敛起来,“他怎么盯上这个案子的。”
白大太监苦笑,“还不是那天夜里魏公公出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上怒不可遏。
他站起身,穿着一身长衫在小花园里走来走去,“你有什么主意?”
白大太监把他的想法说了,“恐怕还得皇上出面劝侯爷把这事儿压下去。”
砰!
皇上手拍在石桌上。
他正惦记陆白手里的酒呢,现在让他出面把这事儿压下去,这岂不是要卖陆白一个人情?那第三杯酒想要得到恐怕更要靠后了。
然而,细细想来,为了笼络住陆白,又不失去内书堂这张底牌,似乎主要他出面了。
许久以后,皇上才开了口,“行吧,明儿我召见朔北侯。”
他扭过身看着白大太监,“你把那些人给我盯死了,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岔子!还有,让他们收敛一点儿,生老病死本就是常理,长生若人不人鬼不鬼的,又有什么意思。”
“是。”
白大太监恭恭敬敬的应了。
皇上又站起身望了望北面的山头,他吩咐白大太监,“消息查探出来了,记得给我报信儿。”
然后他转身回寝宫去了。
接在皇上同白大太监聊天时,黄供奉坐在桃花观后山山脚下的一棵古槐上,望着面前的浓雾。
他看向古槐下的剑心。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古怪旁边的石头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浓雾。
“哎,老心,你看出什么来了?”黄供奉问。
剑心不回答。
黄供奉撇了撇嘴,“没意思。”
他又低头看槐树下,靠在槐树上坐着同梨园客卿闲聊的剑阁剑仆,也是陆白见过的灰衣老者问:“哎,你们觉得这里面会是什么?”
灰衣老者同梨园客卿境界差不多,都远在他们之下。
既然黄供奉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他们自然也看不出了。
浓雾翻滚,什么也看不到。
黄供奉又等了一会儿无聊,忽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他从槐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朝着正在石头上打坐的剑心丢去。
咻!
树枝离去如飞刀。
唰!
利索一声响,树枝在快要靠近桃花观剑心时,化作了齑粉。
这下黄供奉找到了好玩的。
他不断的折下树枝朝剑心丢去,看着一根根树枝化为齑粉。
又过了半晌,天亮了。
一道霞光从山谷方向射进来,落到了浓雾上,那浓雾应声而散。
立时,所有在等的人睁开了双眼。
他们见浓雾散开,一牌坊出现在浓雾退去的山脚下。
更让他们惊讶的的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山路从牌坊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