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公子合上扇子,让红姑娘放心,“今儿这秦淮河上半数的才子都到了,红姑娘放心,咱们肯定能出一首绝佳的好诗。”
到时候不止红楼诗会名声大振,就是他们这些与会的人都会被史书留下一笔的。
诗题早已经选定了,就以烟柳为题。
众人刚要提笔写,一艘乌篷船快速从岸边划了过来,一个小厮从船舱里出来上到了画舫,把一张纸递给了红姑娘。
红姑娘接过看了一下眼,然后一声轻“咦”,低头细细的品读起来。
众人见他不说话,一起看过来。
吕家的公子问道:“红姑娘,怎么了,可是别的诗会上出什么杰作了?快也念给我们听听。”
红姑娘说道:“吕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别的诗会上的确出了一首了不得的诗词,或许在用典和文采上不达上成,但这意境,可以说是超凡脱俗,让人折服。”
红姑娘这么一说,众人的好奇心被勾起来。
作诗,再华丽的词藻,若没有意境,一切都白搭。
他们让红姑娘快念念,
红姑娘也不推辞,她扫视一遍诗后,轻声诵读起来,开头第一句就让人震住了,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这说的不就是桃花观的事儿吗?
等这首诗彻底念罢后,诸位公子对视一眼,吕家的公子越发的认为这首诗与桃花观有关系了。
桃花观当初怎么分崩离析的?
不能说是桃花观的弟子厌烦了名利吧,但至少对飞升不那么热衷了,转而去寻找别的修行途径,然后这才同桃花观决裂,去深山老林中建立了桃花庵。
因此,吕公子笃定道:“这诗一定是桃花庵的道士写的,想不到他们竟然出现在京城了。不过,他们在诗中抒发淡泊名利,其实不然,若不然也不会用这首诗来诗会上扬名了不是?”
诸位公子和才子们听了深以为然。
红姑娘古怪的看吕公子一眼,然后说道:“吕公子猜错了,这首诗——依旧出自陆镇抚使之手。”
“什么!”吕公子一惊。
在场的人也议论起来,在惊叹于陆白的才华之余,他们又恍然大悟,“同样是大白话,这首诗和那首《清明》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的确是出自陆镇抚使之手。”
“这陆镇抚使行啊,一首清明,这是要把风头占尽呀。”
至于猜错的吕公子。
他摸了摸鼻子,嘴硬道:“虽然我猜错了名字,但理儿不错。这位陆镇抚使一面淡泊名利,一面坐在镇抚使的位子上大刀阔斧的改革,典型的言不由衷。”
说罢,他错开了话题,招呼众人赶紧写诗,“咱们诗题和这首诗不一样,咱们千万别受影响。”
他也只能错开话题了。
吕公子可是知道陆白这厮的厉害和不按套路出牌了。
且不说在红楼对他的刁难,就是陆白当着众人的面扇梨园掌门弟子王长康的脸这一幕,就让他知道陆白这厮才不会有什么碍于身份不出手之类的想法。
不管是谁得罪了他,照打不误。
吕公子自认为和陆白不是一个层级的,他还是别太过的好。
只是他这建议也很鸡肋。
虽然红楼的诗题同这桃花诗题不一样,但这清明诗会是要靠诗拼一个名声的。
现在陆白》一出手,注定今天出风头的只有他一个。
在》前,众人就是写柳写的太天花乱坠,也难望其项背。
大受打击之余,大家都懒得写了,各自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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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泉在杜小小的秦家河房组织的诗会,同样很快就得到了陆白这首诗。
他们倒没有受太大的打击,因为他们这几个也都不是做事的料。
但这不影响他们欣赏陆白这首诗。
“这首诗的仙气儿直往外冒,哎,你们说,这首诗会不会可以修行啊。”沈演问。
这首诗里的超然物外的潇洒,还有“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通透,实在是谪仙楼在诗词一道修行中最看重的意境,很难想象这首诗不能修行。
莫问泉莫衷一是。
陈希觉得得问问杜家的子弟,“他们背靠谪仙楼,或许知道这首诗可不可以修行,若是可以修行的话——”
他和莫问泉对视一眼,目光里全是惊骇,“那这位陆大人背后的师门也太惊人了。”
这首诗若可以修行,指不定陆白手上有可以修行的戏本子也是真的,若如此,单陆白手上就有了梨园和谪仙楼两大门派的修行之法。
这也太惊人了。
要知道,八大派的修行之法概不外传,世人想要学一门都难上加难。
陆白手上,亦或者说陆白背后的仙剑派手上有这么多修行功法,那背景得多骇人啊。
关键是这些修行之法虽与八大派修行之法相同,但功法却是相互独立而不同的——就拿》来说,众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绝对是谪仙楼没有的。
这就很可怕了。
当然,前提是》中所表达出来的
幸好,他们不知道陆白刚提供给琴坊的白姑娘一份《十面埋伏》的琴谱,若不然,恐怕惊骇会更甚,被吓到也不一定。
不过,他们很快就要知道了。
因为白姑娘在一曲如春风一样的曲子弹奏完毕后,手上的顿了一下,借着在琴上一挥,若两刀相交,铿然有声,把在场众人从方才如沐春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