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在想什么呢?”走在前面的白大太监见陆白不动,折回来问道。
“没,没什么,白公公继续领路吧。”陆白笑了笑,跟着白公公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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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庐内。
顾清欢在书房用早饭。
春天的风漫过河面,吹动帷帐,穿过书房向身后呼啸而过,带来阵阵清香。
陆白傀儡化作的侍女呆在她身边。
顾清欢知道她是傀儡,一言一行都是陆白在操纵,所以懒得同她说话。
她饮一口青梅酒,目光看着桌子上的信封,这是忘儿让人寄来的,信上说中山谷现在以长老院为核心,选出了中山谷总管——暂时有白狼担任。
所谓总管,差不多相当于总理,而忘儿这个城主则隐身于后,一般不理会谷中俗务。
在总管身后,还有浩气盟。
浩气盟隐藏于后,掌管谷内防卫,但一般浩气盟也不会过问,权利暂时由总管代理。
此外,谷内法度由长老会制定,并由长老会建立的衙门审理。
可以说,虽然有些不伦不类,忘儿还是把陆白说过的世界,在中山谷那一亩三分地上不断地尝试着。
忘儿在信中告诉顾清欢,等她的的尝试步入正轨,逐步稳固之后,她就带人来京城好好逛一逛,忘儿不便提及,千万别让陆白被一些小妖精给勾搭走了。
顾清欢长叹一口气,这闺女,有这么说娘的?
她这边刚把信放下,芸娘走了进来,手里持着一张拜帖,“顾家夫人送来的拜帖,请您今儿早上去打打马球,中午在聚贤阁用饭,然后下午的时候去看堂戏。”
说罢,芸娘把拜帖放下。
顾清欢想了想,“转告下人,我答应了。”
芸娘点下头,刚要退下去,站在一旁的傀儡忽然说话了,“仆妇,验下半身。”
“什么?”芸娘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傀儡。
“仆妇,验下半身。”傀儡呆呆地重复一遍。
芸娘看了顾清欢一眼。
顾清欢饮了一口酒,“应该是那天陆白觉得不对的仆妇,你查出什么东西没有?”
芸娘摇头,“查遍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芸娘把仆妇的家人也查了,巧的是,仆妇的丈夫也在酒庐府上做工,是一个花匠,芸娘顺道把这花匠也查了查,没查出异样来,唯一不同的是——
“这花匠还有一位夫人。”芸娘说。
顾清欢放下酒杯,“还有一位夫人?”
芸娘点头,“也在咱们府上,他的两位夫人都擅长女工,刺绣很好,所以都被我招进了酒庐。在招进来之前,她们两人的女工在秦淮河就小有名声好几年了。”
也因此,芸娘没觉出异常,至今没查出什么问题来。
“让浩气盟的女弟子去验一下她的下半身。”顾清欢很快做了决定。
芸娘点下头。
与此同时,顾清欢推了杯碟,洗漱后穿了一件英姿飒爽的劲服,又披了一件披风,拿着打马球的杆子从书房走了出来。
“啊,啊——”
前院婢女居住的坊内,传来妇人挣扎的声音,但快就停下来。
吱呀。
门推开,女弟子碧落急匆匆,又惊骇,又不可思议的走过来,“顾先生,是个,是个男的,不过,他,他下面净了身,看伤痕有些年头了。”
顾清欢脸色一寒,这人还真有问题。
芸娘让人把妇人拉过来,顺便把花匠和花匠的大娘子押过来。
仆妇率先被押到顾清欢面前,顾清欢上下打量他,不得不说,若不是陆白看出了问题,一般人还真看不出问题来,纵然顾清欢作为女人,也看不出有一丝的异常。
这仆妇年纪约在三十左右,长的还挺俊俏,柳叶眉,樱桃嘴,白白嫩嫩一张脸,挺翘的后座肉,还有一双小脚,让她柔柔弱弱,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刮飞了。
愣谁见了,也会认为是一个普通偏好看的姑娘,不会认为她会是一个太监。
在顾清欢的目光注视下,仆妇惶恐的看他一眼后慌忙把头低下,手脚在哆嗦。
“宫里人?”顾清欢问。
她的语气如寒冬的狂风,刮得仆妇哆嗦的更厉害了,以至于嗓子都哆嗦了,“不,不是,我,我,我就是平民百姓,我,我什么都没做,我不,不是宫里人。”
顾清欢依旧盯着他。
她实在想不到,不是宫里的人,自我阉割的道理。
“那你现在——”顾清欢看着他。
“他,他喜欢男扮女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浩气盟弟子把花匠和他夫人押了过来。
这花匠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
他憨憨的给顾清欢行了一礼,“顾先生,我这位夫人,从小这性子就有问题,不爱武妆爱红妆,一直可怜自己不是女儿身,后来听他哀怨的久了,我,我就一刀帮,帮了他,让他做了我的妾室。”
花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顾先生若不信,可以让人查看,他那伤口离宫内公公去势的伤口差远了。”
顾清欢看女弟子碧落一眼。
她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当真如此了。”顾清欢松了一口气,“不是卧底就好。”
她摆了摆手,“散了吧,芸娘,让人备车,时辰不走了,别让顾夫人等急了。”
芸娘点下头,让众人散去。
她跟着顾清欢出了门,扶着顾清欢上了马车以后,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呆在下面。
顾清欢掀开帘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