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语坐的是容祈越的位子,起先还有些不自在,可看到高台上容祈越投来的柔和目光,心中一瞬间便平静了下来。
高台上摆着五张古朴典雅的雕花红木桌,每个桌子的边上摆着一盆花。
其中有四张桌上放着的是数张精美的宣纸和挂在架子上的几支粗细不同的紫竹毛笔,砚台雅墨一应俱全。
只有最边上的那张桌子上很是简单,一方砚台,一张宣纸,一根毛笔。
此时容祈越便端端正正的坐在最边上,视线扫过那根通体褐色豪不显眼的笔,眼中有了一番计较。
竟是狼毫笔,万花坊的主人果真是财大气粗!
狼毫笔极为难得,它的笔头是用狼腋下的毛所作,且不说狼生性凶狠,不易捕捉,而且现今已经很少有狼出现了。
所以狼毫笔便是极为珍贵的一种笔了,没想到被万花坊拿来让人用在台上比试。
容祈越敛下眸子,不再多想,挽起袖子安静的磨墨。
因是以花为题,所以好几个人都选择了作画,正如台上的五人,除了容祈越,皆是选择的作画。
凌依依刚好坐在容祈越的左边,看到容祈越桌上的摆设,有些好奇她的为什么那么简单。
但见对方没有要交谈的想法,便也转过头安静的磨起墨来。
可此刻她的心中却满是惆怅,她实在没有什么才艺,让她上台不是难为她吗?
看到选择作画的人挺多,脑袋一热便也报了个作画,现如今便只有硬着头皮画了。
凌依依叹了口气,谁让她不通琴艺,不懂舞曲呢?
容祈越并不在输赢,她本就未想着展示什么才艺,可是既然被选中了,那就挑一个最简单的来做。
一声铜锣声响过后,高台上的几人便纷纷拿起笔来挥挥洒洒。
容祈越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拿起狼毫笔沾了些墨水,但并未立刻在洁白的宣纸上动笔。
她微抬起头看着远处阴沉沉的天空,觉得越发暗沉了,像是快要下雨了。
容祈越转眼又看到桌上的那盆浅紫色的晴雨花,仍是浅浅的紫色小簇,迎风招摇着,摇曳着一身芬芳。
以花为题,要写些什么呢?
容祈越思索片刻,拿起笔来扬扬洒洒。
片刻,她放下笔,轻轻吹了吹宣纸上未干的墨迹,拿给了一旁的侍女。
凌依依见容祈越这么快便画好了,想了想便胡乱画了一通,也很快拿给了侍女。
剩下的三人看她们画的如此之快,手下的动作便也快了起来。
一时间只看到几个少女挥笔如画,额上沁了薄汗也不自知,没一会,三人的画作便都交了上去。
待三人下了高台,看向容祈越的眼神皆是有些埋怨。
凌依依坐在容祈越身旁等待着结果,此刻有机会和她说话,便好奇的问道:“容妹妹,你怎画的如此之快?”
容祈越的目光从阴沉的半空中落下,扬了扬唇角,“谁说我是作画了?”
凌依依更加好奇,“那你是?”其她三个少女更是支起了耳朵。
只听得容祈越平淡的说道:“我写了几句诗罢了。”
三个少女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唯有凌依依眼睛一亮,早知道她也写诗了!
高台上的才艺展示还在继续,随后的几人,一人弹了一曲《羡花楼》,一人吹奏了一曲《一念花情》,还有一人弹奏了琵琶曲《问花何处有》。
这几首曲子皆是有名的以花为意的绝曲,但这几人不知是没有发挥好,还是其他的原因,皆是平平。
倒是最后的那个少女的舞姿看呆了台下的一群人,纤腰玉容,身姿轻盈。
舞动间衣裙飘飘,犹如花间飞舞的彩蝶,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向往。
直到她退下,台下众人方才回神窃窃私语起来,说话间脸上满是回味。
凌依依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才艺方面的甲上便是这位姑娘了,不过,她舞的可真好,你说是不是容妹妹?”
容祈越意味不明的看着容依依,她们好像今天才认识吧,没想到这个凌姑娘还是个话痨子。
“嗯,是舞的不错。”只不过,有些魅惑。
容祈越嗅到空气中那一抹还未淡去的香气,拿起帕子掩了掩口鼻。
凌依依见容祈越回了自己,弯了弯眉眼,心中暗道,回去后定要邀这位容妹妹到凌府做客。
她满眼笑意,可不经意扫到台下正在打瞌睡的叶敏时。
凌依依的神情蓦地一怔,随后便满眼无奈的让侍女去给叶敏送了一件外裳。
所有的才艺展示都已结束,台下一时间有些安静起来,众人都等着宣布结果。
叶酒拿着一张宣纸,脸上满是惊奇赞叹,“这一首柳体写的真是好看。”
苏行舟冷哧了一声,“这又不是考较书法?我看这字可与花可不相干。”
叶酒扬了扬眉毛,“怎么,你看人家小姑娘的字写的比你好就嫉妒了?”
苏行舟被他噎了噎,虽然这张宣纸上的字是写的比他好,但他岂会是那般容易嫉妒之人?
“她的字是写的比我好,但是你……”连我的字也比不过啊。
不对,字写的好不好有什么要紧,这是以花为题啊?
苏行舟还没来得及仔细的看,便见叶酒在宣纸上画了一个甲上。
他的眉心跳了跳,“我还未看,你怎么就断为甲上了?楚王殿下与居士也同意了吗?”
叶酒眼中满是无辜,“哎呀,我就是觉得这字写的比某人好,那某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