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非常安静,连刚才的车夫也不见了踪影,白玉画猛然爬着离侍女远了些,大叫,“你们还不快出来,大哥就是让你们这么保护我的吗?”
可没有一个人应声,她又喊了几声,仍旧是无人回应,白玉画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怎么回事,大哥派来保护她的那些人呢?
不会就剩她自己了吧,想到这里她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惧怕,这里荒无人烟,不行,她不能待在这里,她要离开。
对,她要离开。
白玉画挣扎着站起身,拖着受伤的小腿便往前方走去,来来回回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竟又回到了原地,白玉画心中几近绝望。
她不知道怎么了,她是白家的嫡出小姐啊,她不会走不出去了吧?
这里看着荒凉破败,没有人烟,她难道要死在这里了?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谁来救救我……”她的白衣脏乱不堪,发髻歪斜,脸上也黑乎乎的一片。
不远处树后一个黑夜蒙面的男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对身边的红衣男子道:“怎么样,哥们我够意思吧,以前她这样作贱过你,我也让她尝尝走头无门的滋味。”
红衣男子目光平静,只是眼底终究流露出几分嫌恶的情绪,别开眼没有说话。
墨风黑衣蒙面,眸子却是亮晶晶的,又瞧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地上的白玉画,不由得乐了。
“哎,你看那毒妇如今可是一点形象也没有了,她不是最喜欢在主子面前摆弄姿态,倘若主子看到了她的这番作态,我想那毒妇肯定想要去投河了。”
白无尘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今日让我过来,就是让我瞧这个的?没得弄脏了我的眼睛,你赶紧照主子的吩咐办正事,不然出了岔子可别想让我替你说情。”
说罢转身从树的另一侧离开了。
墨风无所谓的耸耸肩,心中暗道,他是为了谁啊,竟然还不领他的情,罢了,他还是做正事吧,不然真的被白玉瑕的人找到就麻烦了。
日头渐渐升起,白玉画坐在树下的阴凉处喘着气,脸上一片苍白,像是累的狠了,微微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打了一个寒颤,猛地惊醒,看清了面前人的动作后,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墨风眉头狠狠皱起,这白玉画晕倒是时候,只是对不住了,谁让你起了坏心思想要害别人呢?
他抓起白玉画把她丢到了一旁的马车上,随后挥着马鞭便向断崖驶去。
主子既不让白玉画死,又不让她好好活着,真是会给他出难题,墨风看到前面已经是断崖,便飞身跳了下了马车,任由马儿带着马车落入崖底。
容祈越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书,目光却看着桌上翠玉花瓶中插着的那一枝桃花。
这枝桃花是千幽离送来的,那日她与凌依依一道去白云山看桃花,最后落了东西便独自回去寻找,没想到被白玉画堵截,想要她的命。
是了,那个白衣女子名叫白玉画,她确信她在茶馆相遇之前,并没有与她见过面,只是白玉画心中却是对她恨极。
想到她问千幽离白玉画为何要对她下毒手时,千幽离神情难得的有些怔愣不知所措,她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异样。
原来,他对她的心思已经这般明显了吗,竟连云上城的白玉画都知道了。
容祈越又看了看那枝仍旧鲜艳绽放的桃花,眼眸微微垂下,她对千幽离,又存着怎样的心思呢?
前世她也曾幻想过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爱情,可终究是她奢望了,如今她还要追求那般虚无缥缈的感情吗?
她不知道千幽离何时对她产生了如此浓烈的感情,以至于他送桃花来时她竟笑着说了一句“楚王殿下不知道,这桃花可不能乱送,这可是只能送给自己的心仪之人”。
话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可千幽离却是淡淡一笑,说“我自是送对了人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也只会送与一人。”
那眼中的深情是掩饰不住的,可她却是装作没有看懂,搪塞了过去。
容祈越摇了摇头不愿再想,如今二皇子被禁在二皇子府,三皇子却是活跃了不少,今日更是有许多三皇子拉帮结派的言论传来,二皇子府却是如死水般沉寂。
她望了望窗外的天色,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没有一丝阴霾,只是她觉得这些都是表面,这盛京城的天马上就要变了。
花瓶中的桃花依旧开的鲜艳夺目,容祈越看了一瞬,便收回了目光,看到手中的这一页书,心中苦笑。
到底还是被千幽离的话影响了,她揉了揉眉心,心中叹了口气。
再有几个月她便及笄了,到时她的亲事便会提上日程,大伯母对她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呢,可她却不赞同,倘若是自己心之所向,就算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小姐,大夫人让小姐过去一趟,说是来客人了。”
蓝茵走进门看到坐在窗边的容祈越,快步走上前道:“小姐要不要换件衣裳。”
容祈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似乎是有些随意了,便道:“好,你帮我选一下吧。”
蓝茵拿着一套裙角绣着鸢尾花的浅紫色裙子,喜笑颜开,“小姐穿这个去,属下保管小姐能让人看呆了去。”
她的眸光亮若星辰,拿着衣裙便在容祈越身上比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姐您信属下,这个裙子也只有小姐能穿的好看了。”
容祈越看着蓝茵这般欢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