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便见那红衣女子当胸刺了他一剑,铺天盖地的疼痛和惊骇让他一时回不过神,只张了张嘴,“你……”
红衣女子拔出剑便又要去刺太后,此时护驾的羽林卫已经赶来,牢牢护在了太后身前。
她冷笑一声:“老妖婆这次就先放过你,你这条命先留着,等本姑娘下次再来取。”
太后听得此话,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红衣女子见状,没有停留,飞快的向门口掠去,她的速度极快,身姿轻盈,却又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锋芒锐利,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下跃到了门外。
倒在地上的三皇子眼中满是惊怒,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红衣女子离开的方向,嘴角也流出一抹鲜红的血迹,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皇儿。”
一道凄厉的女子呼喊惊醒了在场的众人,孟淑妃看着倒在羽林卫身上满身鲜血格外瘆人的三皇子,一时间肝肠俱裂。
跌跌撞撞的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身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脸上满是慌乱,“御医呢,快叫御医来,快叫御医,我的皇儿……”
众人这才察觉是三皇子替太后娘娘挡下了刺来的剑,有忠厚的臣子心中却是为三皇子高尚的品德赞叹了一番。
太后明明是更喜欢二皇子一些,听闻平日里对三皇子不冷不热的,没想到三皇子竟这般纯孝,为了太后娘娘竟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也有聪慧的极少数人察觉到了异样,但这个时候却不会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众人脸上皆是带着担忧不已的神色。
这一场极其短暂的刺杀来的快,也结束的很快,容祈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女子离开的方向,果然见羽林卫已经当先追了上去。
寿宴上仍旧是有些混乱,那个红衣女子像是一颗落入平静湖水中的石子,虽然微不足道,但还是惊起了一片涟漪。
宫女侍卫仍旧慌乱的喊着太后娘娘,可奈何太后像是昏死了过去,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御医很快被召进了殿内,跟着来的还有形色匆匆的皇上,很快太后和三皇子分别被送到了内室诊治,而众人却是留在殿内等待,没有皇上的应允一个人也不敢走。
不一会御医走了出来,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颤颤巍巍的跪下。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急火攻心一时失了意识,如今已经醒了过来。”
坐在首位的皇上面上带了些冷沉,刚想开口,孟淑妃便急忙走到御医身边,“那我的皇儿呢,皇儿他挡在了母后身前被刺客刺了一剑,他如今怎么样了?”
孟淑妃抢了皇上的话,皇上并没有恼怒,安抚的看了一眼孟淑妃,而后示意御医说下去。
御医面上有些迟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开口道:“回皇上和淑妃娘娘的话,所幸三皇子中的那一剑没有伤到心脉,不会危及性命,只是伤口实在是深了些,好好调养便能恢复如常,只是三皇子这一个月要吃些苦头了。”
听到前面的话,孟淑妃松了口气,蓦地又听到最后那句话,连忙惊叫道:“什么吃些苦头,我皇儿要吃什么苦头?我要你把他治好。”
御医的身子颤了颤,忙拱手回道:“老臣定会把三皇子治好,只是伤筋动骨仍需一百日,老臣的意思是三皇子伤了身子,这一个月便不能起身,需要躺在床上静养。”
孟淑妃听罢,没再反驳,只拿一双含泪的秀目看着皇上,“皇上,皇儿他,他是为了救母后,当时那刺客是要拿剑刺母后的,皇儿为了救母后便被那刺客刺了一剑。”
她的面上哀切,心中却是恨极了,皇儿怎么那般傻,那老婆子死了便死了,作何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替?
孟淑妃想着刚才看到的汩汩流血的伤口心中也是十分心疼,想着三皇子醒过来定要好好说一说他。
皇上温言安慰了孟淑妃一番,孟淑妃也拿着帕子抹泪,哀哀切切的说着三皇子如何孝顺如何纯善,觉得差不多了便道:“臣妾去瞧瞧母后和皇儿。”
等她走了,王贤妃和一众低品阶的妃子也忙道去瞧太后娘娘,皇上斥责她们一番,便让她们退下了。
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人敢说话,皇上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殿内的众人,随后冷哼了一声。
“你们连一个小小的女刺客都抓不住?”
大臣们以及娇弱的女眷皆是默不作声,程煜抿了抿唇角,方才那女刺客离开时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抓她。
只是那时他察觉暗处有什么东西向他袭来,他便转身出手去挡,谁知到手竟是一颗晶莹剔透半个指甲大小的珠子。
再回头时,那女刺客便已消失不见,他便也作罢,只是到底是何人要拦着他呢?
容祈越也和殿内的众人一样做低眉垂目状,心中却在暗道,皇上说这话当真可笑,殿内有许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小姐,而那些官员也不是人人都有武功。
如千幽离和程煜一般武功极好的人毕竟是少数,那刺客的身手极好,一般的人也是抓不到的。
这件事千幽离推波助澜,又怎会出手,至于程煜,容祈越勾起唇角,他可是看到了千幽离弹出的那颗玲珑剔透的珠子。
皇上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沉,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听见外面的羽林卫有一人上前在皇上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罢皇上勃然大陆,挥洒了桌子上的茶点酒水,“这个逆子。”说罢转身拂袖而去,像是带着雷霆般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