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娘,有心无力,我自己还是负资产。”
江建业气呼呼的指着她带来的礼品:“那你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给自己父母的东西,我就是不吃不喝也得给你们啊,跟别人怎么一样。”
蒋翠莲嘴唇动了动,她也说不出话来反驳,江平夏拿着包回房:“我先睡了,娘,明天一早还有事。”
第二天刚起床,蒋翠莲已经买了早餐回来,平时夫妇俩都是随便煮点面条,江平夏往桌上一看,油饼油条摆了好几样,没多会儿江平安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姐,你咋回来了?”
“过几天要正式入职,趁这几天有时间来家里看看。”
看着时针指向九点,江平夏心里有些奇怪:“你不是在厂里上班,这该迟到了吧。”
江平安在桌子上扒拉几下,捡出一根油条叼在嘴里,含糊道:“有事儿,请了个假。”
“你能有啥事儿!”蒋翠莲进门,顺手拍了江平安一巴掌:“去洗手洗脸,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
江平安挠挠肚子,慢悠悠的晃到院子里洗脸。
蒋翠莲看他那样也有些无奈,这个儿子不知道咋回事,哪个工作都干不长,这不刚找的保安队长工作,才两三天又不乐意了,刚实习就请假,没几天怕是又要被开除。
江平夏站在衣柜的镜子前梳头发,蒋翠莲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偷偷瞟了好几眼就是不开口。
“手里就剩下这二十块钱,娘你先拿着吧,以后我尽量省省,有余钱就给你帮我存着。”
拿着钱,蒋翠莲心里有些不舒坦,这三丫头虽然倔,心里还是有家里人,她现在过得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平安找个轻松点的工作。
“还有啥事儿吗?娘。”
看着江平夏询问的目光,蒋翠莲把话咽了回去,这丫头昨天那样明显是还憋着气,再等几天,和家里人相处一下自然就心软了。
“没啥,你多吃点,还好多呢。”
“吃饭呢,嫂子。”
熟悉的尖细嗓子,见着陈香云进院子,江平夏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说自己有事出门。
陈香云一把拽住她,说:“你这孩子咋还见我就跑,心里是不是还怨我呢,小孩子家家的气性挺大。”
江平夏微微一笑:“姑又不是干缺德事儿的人,谁会怨你呢。”
陈香云嘴角抽搐了下,呵呵干笑:“姑这不是看你刚回来,想你了来看看。”
这几年陈香云和江老太那边一直有走动,碍着乡里乡亲的面子,蒋翠莲也没和她计较,仍是态度和善:“她姑来了,吃饭没,将就在我们这吃一顿。”
陈香云摆摆手:“早在家吃过了。”
她笑着看了眼桌上的早饭,有些促狭的说:“瞧着吃个早饭还三两样,看来我们我哥和三丫头挺能赚啊。”
“几根油饼油条的能值几个钱,比不上你。”
蒋翠莲拍拍陈香云的手腕,衣袖底下露出一条金链子:“看你这大粗链子,手上沉不。”
陈香云一把撸下袖子遮住,说:“这金不纯,没几个钱呢,比不上平夏,昨天送她回来那小轿车,都能顶村主任家的小楼了。”
“轿车?”
江平夏放下筷子,起身整了整衣服,说:“那是公司的,我搭了个顺风车,娘,有事儿先走了,中午不回来吃。”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出了门口,蒋翠莲有些失落:“这孩子,比她爹还不着家。”
江平安喝了一口豆浆,笑道:“那可不,女人心眼儿小,换我也不乐意在这待着。”
蒋翠莲顺手给了他一记:“吃你的饭,胡说些啥。”
陈香云心里早气的哼哼,但她这趟来可是有正事儿,得忍着这冷嘲热讽的,她凑到蒋翠莲身边,说道:“嫂子我和你说,这次真的是大好事儿。”
她天花乱坠的说了半天,蒋翠莲这才挺清楚,陈香云的男人吴庆国有个外甥,正到了说媳妇儿的年纪,但是那孩子心气高,一般人看不上,江平夏长得漂亮又是名牌大学毕业,正好符合标准。
陈香云说的意犹未尽,直把自己那外甥夸成了花儿。
“香云你这外甥条件也太好了,我就平夏配不上。”
“那有什么的,条件再好不也还是我外甥,长辈的话哪有不听的,让俩孩子见一面,我在后头使使劲,这好女婿你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蒋翠莲拍拍她的手,满脸的无奈:“可你知道平夏这孩子的,打小就倔,我和你哥根本管不了,不然你去试试,她要是同意我绝对没二话。”
陈香云说了半天吃了个软钉子,带着一脸的怒气走了。
出了江家的大门还不忘狠狠啐上一口:“呸!什么东西!真当那野丫头是个宝了。”
陈香云这几年过得不太舒畅,她男人吴国庆原先给城里的大老板开车,每次有人给老板送礼还能跟着沾光,可前两年不知从哪个酒局上听说了炒股这个东西,一门心思的迷信,说有什么内幕消息。
开始的时候是赚了点,陈香云也没在意,没想到吴国庆着了魔,连着投了八千多块钱进去,全被套牢,现在连城里房子的房贷都快还不起了。
没办法,陈香云就厚着脸皮去求亲戚,吴家那边亲戚多,平时就看不上她跟个花蝴蝶一样到处晃。
那天陈香云刚看到江平夏就打定了主意,要是这事儿能成,吴家人说不定能松松口,拉他们家一把。
陈香云整了整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