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业在一边打圆场:“他五叔,平安不是这意思,你别看他那样,也是正经的大专毕业生,肚子里有两本书,这要是跟咱们一样下地干活,那孩子肯定不乐意。”
张五叔叉着腰,说道:“这种树也不简单呐,你得提前注意病虫害,还得配药育芽,那碰上不懂的事情,也得翻书找方法,你不认字儿还不行呢。”
“再说了,我也不亏着孩子,那是给工资的。”
蒋翠莲为难的站在一边,这要是别人就算了,可张五叔在早些年帮过小路村的人,在村里说话很有些威信,他点名说要江平安过去,即便是江建业也不好一口回绝。
张五叔蹲下拍拍江平安的肩膀,笑着说道:“哪怕是你们不舍得,就算让他帮我几天忙呗,我也按天给工钱。”
话说到这份儿上,江建业也只能同意,江平安总在家吃闲饭,权当做是给亲戚帮个忙。
出门的时候,蒋翠莲给他兜里塞了个饭盒,悄声叮嘱,要是干不了就多歇歇,当做是去山里玩几天也行。
江平安不情不愿的跟着张五叔上了山。
另一边丁宜年在陪着江平夏看房子,这房子就在离小路村不远的胜利村,靠着村里的大马路,进出十分方便,卖房的介绍人一边开门一边介绍这村子的历史。
“原先这房子村上一个厂长建给自己人住的,两层高的小楼,样式好,朝向好,当年可也算是花了大钱,你没瞅外墙都是贴的白瓷砖,一般人人家哪儿舍得,都是用马赛克或者刷层水泥完事儿。”
江平夏跟着进门,看到这房子一楼二楼的客厅是白色的大理石,卧室则选了木地板,除了颜色不太协调,倒也的确是套好房子,看的出来都是用的好材料。
“这房子刚建起来的时候还挺扎眼,不过这两年村里也有在外头赚了钱的,一样盖起来的二层小楼,这房子看着才没那么扎眼了。”
从二楼往下看,院子的空间很大,只是常年没人打理长了不少野草,找人收拾出来种点花草也是不错的。
丁宜年看的基本满意,便问道:“可这房子建好了就没住人吗,是不是风水不好啊。”
江平夏差点笑出来,憋着笑去看一楼的房间。
介绍人赶忙摆手:“那怎么会呢,这是人家主人家本打算结婚用的,可新娘那边出了点事没办成,这后来手头紧,人家才放出来想卖掉的。”
见着丁宜年沉吟着不说话,介绍人趁热打铁:“一看您二位就是城里人吧,买这房不就图个乡下安静,空气好,您想想,这院子一收拾,再添置点花草树木的,这跟城里的小洋房也不差多少啊。”
“唔,这个价格嘛。”
“加着地皮,算您五万咋样?”
江平夏状若不经意的经过,在后面悄悄拿手指戳了下丁宜年的后腰,五万块连地皮,房子还是小数,万一这边开发,光地皮那也赚翻了呀。
“行叭,那剩下的你和我朋友去办。”
打发走介绍人,江平夏和丁宜年把楼上楼上仔细规划了一遍,等买的地皮都办好交接,江平夏少不得在这边长期盯着,来回往返太累,还不如直接在附近准备个房子。
“客厅里还是铺一块大地毯,这样走路不会滑。”
还有厕所也得重新装下,连到外面的下水道,不然大旱厕实在是要命,不怪江平夏被享乐主义腐化,实在是太久没用,受不了那个味儿。
忙活完回城的时候,江平夏依稀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事情,不过感觉应该不是啥重要的事儿,毕竟她现在是个孕妇,要真有什么麻烦也全部推给丁宜年。
江平夏看着眼前的树苗,心里有些崩溃,他原先想着不就是挖个坑的事儿,可这山上的地不比家里,里头除了土还有无数的石头,大大小小的,挖一铁锹就得弯腰扒拉半天石头。
出力气不说还得出耐心,江平安挖了一半就坐在地上喘粗气。
张五叔扛着锄头走过来:“咋的,大小伙子这么快就累啦,这么点儿大的坑,你爹一次能挖三个不带歇的。”
江平安不信:“我爹是干泥瓦匠的,他啥时候上山种树了。”
“当年都说你家成分不好,你爹还没你大呢,为了那几个公分,扛着铁锹进山里种树,没一年那手上的茧子比我还厚。”
看了眼旁边放着的饭盒,张五叔继续说道:“那会缺吃少喝的,啥也供不上。”
江平安擦了把汗,张五叔站在旁边笑了笑:“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怎么五叔送你下山?”
“挖个坑而已,谁干不了了。”
江平安咬咬牙,继续和坑里的小石子奋斗。
脸上暖烘烘的,江平夏用手遮住眼睛,缩在被子里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最近她变得特别嗜睡,要是没人叫醒的话,能从晚上一路睡到十二点。
丁宜年觉得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所以每次起床后都会拉开一点窗帘,差不多九点多,江平夏就会被那一线阳光叫醒,再墨迹一回,下楼吃早餐正好。
在睡衣外面披了件毛衫,江平夏迷迷糊糊的下楼,闻到一阵甜香。
“吴妈!”
厨房里站了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长得白白胖胖,脑袋后面梳起的卷发小揪都透露着温柔。
江平夏快步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又惊又喜:“吴妈你怎么来了!都不说一声,姑姑呢,她是不是也来了。”
吴妈笑着扶住她:“哎哟小心肚子,别老蹦蹦跳跳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