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什么事儿,陆言也不便在这儿多留。
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仓颉,一脸纠结的模样。
在得知狄彧已经成功的用烧制好的陶器换到了一批猎物后,重华激动的就像是个孩子一样。
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雷颉,看到一脸激动的重华,有些目不忍视。
其实他很想提醒首领,虽然狄彧用陶器换到了猎物,可是这跟他们部落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啊!
大概是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重华会很没有面子,于是雷颉闭口不谈了。
低垂的头颅,就那么默默的站在他的对面,静静的看着激动不已,在帐篷里来回走动的重华。
大概是走累了,重华坐在椅子上,脸上的激动,丝毫不减。
雷颉感觉自己的脚腕都快站得麻木了,完全想不出来重华到底在他来之后来来回回走动了多少圈。
见他坐下来后,雷颉也没有再站着了,跟着他的脚步,抬起僵硬那脚腕,毫不犹豫的坐在了桌子的另一旁。
“首领……”“雷颉……”
在几秒钟的沉默里,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而开口说话,就是一同开口。
视线相撞,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雷杰赶忙表态:“首领您先说!”
重华没有跟他客气,就算按照尊卑来说,也确实应当他先开口说话。
“雷颉你说,既然陶器能够换取猎物,那我们是不是……”
重华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等他说完,雷颉就赶忙打断道:“首领不可,万万不可这么想。”
重华疑惑:“这是为何?”
不再看他,雷颉将视线扭到了一旁,娓娓道来:“首领,您都不想一想,既然炎黄部落已经做过了这件事,那就证明短时间之内那些用陶器换取猎物的部落,根本用不着再去换第二次了,所以首领还是不要再想了。”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雷颉的脑袋轻轻摇了摇,像是安抚的意味。
其实他没说的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如果他们真的跟在炎黄部落身后这么做了,那置两个部落的关系于何地。
很显然,雷颉这个部落军师考虑的很全面。
大概是被他的劝说给劝住了,只见重华也深以为然的点着头。
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啊,我居然没有考虑过这个事儿,还是你聪明,阿父说的果然不错,你是个天生的军师。”重华毫不吝啬的对着雷颉夸赞道。
被他夸的一脸惶恐,雷颉坐在他的对面,止不住的摆着手:“首领说的这是什么话?真是太折煞我了。”
重华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着。
黎站在帐篷外,对着守门的两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首领,在帐篷里吗?”
两人表情不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还是很尽责的点点头,声音不带任何起伏的回答道:“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了下文。
其实在陆言来的时候,完全不是这种模样。
每当陆言来的时候,守门的人总会很是热情的在她询问完重华是否在帐篷里后,只要守门的人说在帐篷里,那他们就会在第一时间向着帐篷里通报,可是黎就不一样了,这大概就是差别吧!
听到这话,黎赶忙开口说道:“那,那能不能帮忙通报一声?”
和之前一样,守门的其中一人满脸不耐烦,而另一人脸上虽说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很尽责的对着帐篷里开口通报了一声。
正在说话的两人,被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声,给打断了个正着。
都是习惯了这种场面的人,因此雷颉和重华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是重华,一如既往的声音中带着些愉悦,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赶忙看着坐在桌子旁的雷颉,一脸惊奇的询问道:“你猜猜她这次来做什么?”
雷颉并没有如重华所愿的去猜黎这次来做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跟河水变了味道有莫大的关系。
果不其然,刚走进帐篷的黎,看着雷颉也在这儿后,脸上原本还有些放松的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看着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拘谨了起来,不过还是不忘在第一时间对着重华问候道:“首领!”说完转向视线转移到雷颉身上,也用相同的礼仪开口道:“军师!”
重华没有这么多礼仪要求,于是毫不犹豫的摆摆手:“快快起来,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黎点头脸上带着些欢喜的意味,终于不再是那个拘谨的模样了,就连声音中都变得愉悦了不少:“首领河水的味道变淡了!”
原本坐姿还一格外涣散的重华,再听到这句话后一跃而起,脸上的欣喜和震惊是藏都藏不住。
“当真?”
黎赶忙点头坚定道:“是真的首领,已经越来越淡了。”
脸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的重华,两只手在胸前不停的抓捏着。
这种抓捏的动作并不是他故意而为之,完全是下意识激动过后的后遗症。
在听到黎开口说,部落里的河水的味道变淡后,雷颉也是一脸欣喜。
这种未知的事物就像是一把石刀,格外锋利的悬挂在人们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悬挂石刀的那个绳子就断了,然后整个部落都被限制在危险之中。
这种感觉很不好,因此雷颉也是很担忧这件事儿,这会儿听说部落里的河水变淡了,这也就意味着那个不知名的灾难也慢慢的在远离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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