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
这刚多了一个便宜徒弟镇元子,现在又多了一个便宜徒孙轩辕氏。
柳白望着云中子,微微皱眉道:“这么说你应该知道你那徒弟是人皇之位的竞争者,为何还要收他做记名弟子?”
他之前已经说过不再插手三皇五帝的气运争夺,云中子和小黄鹂都是清楚的。
云中子虽然行事跳脱了一些,但若是没有特殊原因的话,应该不会故意违背他的意思的。
这时,云中子有些忿忿地道:“那广成子敢侮辱您,弟子气不过,但又奈何不了他,这才生出此计。”
柳白微微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你说与我听。”
云中子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讲述起来。
原来他在小黄鹂离开之后,一个人待得实在无聊。
正好精卫又化形成功,对周遭事物懵懵懂懂,什么都需要他来教导。
一开始他还觉得有趣,可没过多久就不耐烦了,索性带着精卫去找小黄鹂。
师侄两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就在南赡部洲瞎晃荡,结果就转悠到了有熊部落,遇见了广成子。
因为之前天皇伏羲之事,广成子也认识云中子。
看到他在人族部落中出没,便以为他是冲着人皇之位来的,将他当做了竞争对手,一点都不客气地教训了他一顿,算是报了上次“大小番天印”的仇。
云中子自然是不服气,奈何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仙,纵然有九九散魂葫芦护身也不是广成子的对手。
不过那广成子也知道他的师尊就是柳白,因此也没敢下狠手,只是将其困在一迷阵中待了大半年。
在此期间,他没少用言语羞辱云中子,连带的将柳白也卷了进去。
说他不兴教化,门下弟子皆是披毛挂羽之辈;不施德行,纵容子弟仗宝欺人等等。
云中子虽然生性跳脱,不喜拘束,但还是极为尊师重道的。
听到他这般评说自家师尊,自然是怒从心中起,恶自胆边生。
困在迷阵里的大半年,他也慢慢摸索出了迷阵的规律,同时从广成子口中得知他是选中了有熊部落的公孙远玄,只待其稍微长大一点便要去收其入门。
于是乎,他便趁着广成子外出之际,一举冲出迷阵,又将公孙远玄给诱拐出来,将其带来武夷山,又花费好一番口舌,才使得对方拜了他为师。
听了云中子讲完事情原委,柳白也没有再去责怪他。
只是不咸不淡地训斥道:“这下知道为师为何让你苦修至大罗金仙再出山了吧?”
云中子听出他言语间并无怪罪之意,欣喜地点了点头,“弟子明白了!日后弟子一定勤加修行,再也不敢贪图玩乐了。”
柳白点点头,望着他道:“既然那公孙远玄是你诱骗而来,那便将他送回有熊部落吧。”
云中子微微一愣,有些不高兴地道:“师尊,那广成子言语冒犯了师尊您,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
柳白微微摇头,“就算要教训他,也不应牵扯到无辜之人。若是公孙远玄自愿拜你为师,那倒也罢了,可你为了报复广成子,却断送了他的人皇之位,这可不是德善之举。”
云中子道:“咱们也可以襄助他去争夺人皇之位啊。”
柳白摇了摇头,“为师已经说过不再插手三皇五帝之事,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云中子有些失望地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柳白暗暗叹气,若是小黄鹂在这里,她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个云中子看着机灵,怎么就转不过来呢。
眼见云中子始终不得要领,柳白也只得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道:“想要争夺人皇气运的可不止一个阐教,不止一个广成子。”
云中子两眼一亮,“师尊的意思是说,咱们不去争夺人皇气运,但可以帮别人来争夺……”
柳白摇了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
云中子嘿嘿笑道:“弟子明白。师尊自然是信守承诺的。让我想想啊,各方大教里跟咱们关系最好的人教已经得到了地皇气运,想来也不会再插手人皇之位,那么就只剩下西方教和截教了。
西方教那尊圣人上次来时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感觉不像是好人,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他们。
那我就帮截教吧,把我那小徒弟让给他们。
不过我不认识截教弟子啊。
对了,咱们老邻居天极宗的宗主不就是截教的三代弟子吗?
通过他应该能和截教搭上线吧。”
他在那里明目张胆地盘算着如何帮助截教争夺人皇气运,好让阐教吃个闷头亏。
柳白听着好笑,却也只当没听到,准备任由他施为。
毕竟云中子也不是当年那个熊孩子了,既然他想做些事情,那也该让他经历些风雨了。
……
南赡部洲,十万大山。
百余年过去,当初那个头顶生角的男婴已经成长为一个身高丈余的青年,孔武有力,单手便可搏击豺狼虎豹。
他叫蚩尤,作为一个巫人,他拥有近千年的寿命,而今他还远未到达他的巅峰。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凭借着勇武和胆气花费了十数年的功夫一统九黎,将九只巫人部落融合为一。
而今,他便是九黎部落的族长。
这一日,他正率领着一队精锐的族人在山中围猎一群褚犍。
这种凶兽长相奇特,体壮如牛、形如花豹,独目、牛耳,拖着长长的尾巴。
它们生性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