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舒真切的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简明帝会这样说出来。
“是,是臣的姑祖母,前梁的望蔡县公。”
简明帝感怀大慰:“可见你骨子里就留着这样的血,也称得上一句家学渊源了。”
陆怀舒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裴瑜强忍的笑意,咬了咬牙,陆怀舒恼羞成怒的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掐了裴瑜一下。
裴瑜吃痛,总算是笑不出来了。
什么家学渊源,被别人当成是自己的小辈,裴瑜都想问问陆怀舒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可是现在不好问……尤其是问了之后很有可能在被陆怀舒掐一把。
裴瑜便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我怎么会和你一样呢。
陆怀舒说了那么多,追根究底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一种情况之下出现的产物。所以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多数人都听出来了,突厥的使臣更是咬牙切齿。
突厥使臣皮笑肉不笑。
他还想说简明帝用她是一时脑热而不将自己的将士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说起来岂不是更加证明了简明帝慧眼识人?
突厥使臣假笑。
陆怀舒仿佛没有看见,春风化雨般含着笑的说道:“我历来在江南的多,突厥却是没有去过,若有朝一日能前往,只盼还能如今日一般的宾主尽欢才好。”
裴瑜一口气没提上来,只觉喉间一阵痒意,他连忙的喝了几口水才生生压下去没叫自己在这么大的场合上失礼。
陆怀舒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瑜不敢想。
散了之后平昌郡公也听出不对来死乞白赖的跟上了陆怀舒和裴瑜,问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瑜看一眼陆怀舒,见她不仅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还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无赖样子不由冷笑:“她能是什么意思?”
陆怀舒在江南的时候比较长,当然不是住在江南的时间长,而是因为她在江南打仗的时候多。
就算是远,也基本上没有越过长安的时候,她说那个话的意思根本就是想去直接攻打突厥。
裴瑜给平昌郡公一解释,平昌郡公好险没有直接仰过去。
“你就当着人家的面儿这样说?!”他没有压住自己的声音,反倒是把陆怀舒吓了一跳。
“你至于吗。”陆怀舒不满的说道。
平昌郡公只觉得陆怀舒简直是“胆大妄为”这四个字的真实写照。
“这难道还是我的问题了?”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抓住表弟就问,“她要真的是这个意思,怎么还说什么宾主尽欢?”
裴瑜看着陆怀舒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宾主尽欢?你怎么没问问她谁是宾谁是主?”
裴瑜的语气很不好,但平昌郡公听完之后觉得自己更不好。
陆怀舒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尴尬。她瞪了裴瑜一眼:“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但是她这么一说,平昌郡公就知道裴瑜说的没错。
平昌郡公就更觉得陆怀舒简直是太大胆了。
“难怪当时裴瑜神情很是奇怪。”
任是谁摊上了这样的一个未婚妻子,都不会表情很好看的。
“你当着他们的面儿这么说,不怕被他们记恨上?”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陆怀舒反问:“我不说,裴瑜也不告诉你,难道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
平昌郡公被她噎了一下,但想一想突厥人也的确没有猜出来陆怀舒的意思,顿时觉得他白担心了。
“你胆子也大。”平昌郡公将矛头指向裴瑜:“你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夫妻一体,真当裴瑜没说话就觉得裴瑜能比陆怀舒好到哪里去了?
裴瑜好脾气的笑笑没说话。
只因平昌郡公说的还是对的,要不是因为被陆怀舒按住了,他也是一样的好不到哪里去。
甚至是因为被说的那个人是陆怀舒,他说话只会更加的不好听。
所以平昌郡公说的是对的,他们两个谁也比谁好不到哪里去。
“你家妹妹的事情现在解决了吗?”平昌郡公见识到了这未婚的小夫妻两个的“霸气”,不想再受刺激因此自动自发的将话题转开了。
陆怀舒同样将目光转向裴瑜。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过去过,也没有问过裴瑜。
裴瑜揉揉眉心,略微有些疲惫,但想想现在裴霖的态度已经开始软化了,还是有些欣喜的:“好多了。她本来也不是真的讨厌怀舒这个人。”
基于裴霖讨厌陆怀舒的点都是因为别人告诉她如果裴瑜娶了陆怀舒,那么他自己和家里人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段时间裴瑜便一直同裴霖灌输陆怀舒的好。
在这之中着重说了陆怀舒没什么精力和家里人作对,以及他喜欢陆怀舒而陆怀舒也喜欢他,因此哪怕是看在裴瑜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的家人不好。
佐证就是如果陆怀舒真的像是她听到的那样不堪的话,当初在听到裴霖当着她的面儿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就该直接当场发难了。
小娘子其实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兄长被陆怀舒抢走,因此陆怀舒也同她说了说郑氏的那位娘子。
裴霖对这个表姊没什么防备之心,但裴瑜却说如果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当初就不会在裴霖面前说陆怀舒的不好,因为她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陆怀舒只是嫂子,不是母亲,想要虐待裴霖,难道裴瑜是死的吗?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