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要是被人给拉去伴驾可怎么办?
陆怀舒也不想成天的跟着敬帝来回往复,她又不是敬帝的皇后,干嘛要那么拼命。
愉快的做出决定的陆怀舒一点都不想叫别人以为她很想要伴驾,于是默默的将自己来回一趟需要修正的时间扩大化了。
平昌郡公上下扫了陆怀舒两眼,啧啧感慨:“你在京中住了一年,别的没有看出来,不过体力倒是下降了不少。”
陆怀舒在想要打死平昌郡公的心态之中默默的忍耐着,这个人是裴瑜的表兄,不能打死,打死了会叫裴瑜难做的……
陆怀舒默念着这样的话,强行忍下了想要揍人的念头,依旧微笑着。
笑是还能笑得出来,但是陆怀舒已经不想在和平昌郡公说话了。
对于卢景和卢胜而言,敬帝准备充分,并且兵力也不是前者可以比拟的,因此不过半个多月的功夫,卢胜叛乱就被重新镇压了。
而卢胜卢景两父子皆伏诛,他们死后的第二天,敬帝便迫不及待的将卢景的妻子收入后宫,成了自己的妃子。
而对于陆怀舒而言,此次出征最大的好处就是,即便陆怀舒有的时候并不跟随敬帝前往兴庆宫,但也成了敬帝身边有名有姓、而不是之前一句左骁卫统领的人。
官职是没有升,但在一些地方隐隐的还是有所不同的。
宁公家的大公子借着喝酒的名义请了十二卫中不当值的统领一道去。如此几次之后,陆怀舒和宁公家有了默契。
宁国公在先帝在的时候还能说得上的忠臣良将,但自从敬帝即位,宁国公也渐渐的生出反心来。
当然,要陆怀舒来说,有这样的一位皇帝来做女婿,换成别人来可能也会想要直接反了算了。
自己家的女儿是太子妃,但是敬帝即位之后一口气居然立了五位皇后来打他们家的脸不说,原太子妃居然还不是这些皇后之中名分最高的一个。
非但如此,敬帝还十分之喜欢叫了宁国公和宁国公夫人去后宫看着他折辱天元皇后……
同时还下了要是人家两夫妻但凡露出一丝半点的不满来就直接杀了他们的命令。
陆怀舒自己都撞见过好几次,那场面简直是不忍直视。
陆怀舒回家之后和裴瑜说起来,冷哼:“这要是我,命都不要也非要给他一刀,先杀个痛快了再说。”
裴瑜失笑:“那也只是你才会这样做罢了。”
世间会这样不愿意忍受别人对她的折辱的人,陆怀舒一定是其中一个。真的惹到了她的头上,破釜沉舟她一定会邀了别人的命。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那个时候真的是喜欢着景帝的话,你会怎么做呢?”裴瑜看着自己面前冷笑连连的小姑娘,突然间升起了好奇心的问道。
“什么时候?”陆怀舒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她一抬头看见裴瑜的脸,顿时就明白了裴瑜说道“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你说那个啊。”陆怀舒恍然,而后用一种很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我觉得景帝应该庆幸,我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不然的话就凭着他最后干出来的那些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不是最在意他的天下江山了吗,要是他真敢背叛我,我必定亲手覆了他的国,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怀舒杀人的时候一向不会心慈手软,有的时候为了以绝后患下手杀人十分之干脆,但那一定是因为对方没有太过得罪她。
要是真的将她得罪的狠了,陆怀舒连给一个痛快都不会,她只会钝刀子磨肉,一点一点的细细折磨。
什么东西要紧就当着他的面儿先摧毁什么。
这是陆怀舒一贯的作风。
别说别人了,就连裴瑜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
“如此心狠手辣。”裴瑜唏嘘:“我也觉得庆幸,还好当初他没有骗你。”
朝堂之上的成败生死是从一开始便做了准备的,即便是被帝王猜忌而赶尽杀绝,与陆怀舒而言虽然仍旧不可忍耐,但却没有利用个人情感的严重。
或许有人会觉得即便是利用了也不过只是手段,但是裴瑜知道对陆怀舒而言那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和那位宗子之间隔着裴氏的兴衰,但从未有人说过,你们之间有着生死大仇,所以不能在一起,就连想都不可以。
即便是当初的裴公,他明知道陆氏许是有可能顶替了自己一族成为之后当轴士族,甚至还在台城之外设下了一道道防线,叫裴公逐鹿天下的野心成了泡影,也没有影响到私底下两人乃至于两个家族之间的私交。
所以对于陆怀舒而言,朝堂上的政事是一回事,但私人的情感是另一回事,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故此,她可以接受景帝对他们家的穷追不舍,因为那不过是政治立场的不同。
族人的鲜血摆在那里,陆怀舒不可能心无芥蒂,但不会为此而叛国却也是真的。
可是一旦景帝将这些东西染上了私人的东西,不背叛尚且还好,一旦被背叛了,陆怀舒必定要摧毁掉他最重要的东西。
无论有什么代价。
因为那是景帝先不仁。你不仁,就莫要责怪我不义。
“你是不会忍的,但是宁国公会。”裴瑜头脑中想了一通,重新将话题拉回了最开始:“宁国公有野心,自然肯为此而忍耐。”
“宁国公想要九鼎吧。”陆怀舒眼珠子一转,说道:“所以甘愿暂时忍受敬帝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