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海芳仿佛听到了吞咽口水的声音,对自家大哥的说法信了几分。
然后她又问:“那,既然对方条件这么好,怎么还没找到媳妇儿?照你这么说,应该是挺抢手的一人啊。”
“抢手,怎么能不抢手呢!”
卞海涛肯定道:“说媒的去了一茬又一茬,都被人家婉拒了。说是要找个城里知书达理的,乡下姑娘和他没有共同话题。
妹啊,虽然你也是乡下的,可到底是在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身上早就没了那些乡土气。”
卞海芳点点头,心想:“那是自然,这些年老娘可是学了不少梳妆打扮的技巧呢。”
只不过,还是不放心,她犹豫道:“人家会不会介意我是二婚,还带着拖油瓶?”
卞海涛皱眉,“你计划把孩子带走?
你要是带上两个拖油瓶的话,不好说,毕竟谁也不乐意给别人养孩子。
可你要是自个儿的话,问题估计不大。那男的是个鳏夫,难道还会嫌弃你是个二婚头?”
卞海芳想想,觉得也是。
虽然她结婚多年,可生活无忧,外有老公挣钱养家,内有婆婆洗衣做饭。
她呀,还真是没怎么被生活磋磨过。一身皮肉,嫩的跟二十七八没结婚的小姑娘比也不遑多让。
见自家妹子沉默着,卞海涛继续加火,“而且啊,我妹子这么好的条件,就算那个鳏夫看不上,也多的是人会喜欢。
你放心,哥一定会给你找个比柯文培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卞海芳虽然很想答应,可跟柯文培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失去了应对生活变故的能力。
虽然她家大哥规划的前景很诱人,可她这心里总有些不安。
卞海涛见说了这么多,眼前的人还是没有点头答应,便有些生气了。
他语气有些重,压着怒气在卞海芳耳边威胁,“你以为你不同意,你们的婚姻就能继续下去?
你也不看看柯文培请了什么人,那是护卫队啊,今天过来讨说法的,你以为你逃得过去?
蠢货!”
卞海芳面色发白,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卞海涛却不为所动,自顾自说着:“要不是看你是我妹妹,我能耐下性子给你寻找后路?
你是不知道,今天他们去咱家,差点把爸妈和我给剁了。不然,我会主动上门来说服你跟妹夫离婚?
你别说大哥不帮你,要不是我冲上来先一步把你拉进卧室,你以为他们能好声好气跟你谈条件?说不好早把你揍个半死,压着你把离婚协议签了。”
“不,不可能,他们是护卫队,得**!”卞海芳摇着头,哆嗦着嘴唇。
卞海涛嗤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你也不想想,人家既然敢动手,难道还怕触犯法律?现在没电没监控,只要抵死不认,谁能说个什么?
更何况,你家老公不会替他们揽下罪责吗?就想你当初为我挡在前面一样。家庭纠纷,向来处罚不重的。”
卞海芳听着这话,仿佛置身于冰窖一般,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你要跟柯文培继续掰扯,那娘家将不再是你的后盾,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别再回家来找我们,就当老卞家没你这个闺女。
如果你决定离婚,那么大哥一定会给你说门好亲事,让你风风光光嫁人,绝不比在柯家过得差。”
说完,卞海涛就起身,准备离开卧室。
可卞海芳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眼泪汪汪的说:“哥,你可不能不管我,柯文培已经不要我了,就连那两个小崽子都仇视我。娘家要是不管我的话,岂不是要我去死?”
卞海涛一挑眉,“那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我,我听你的!”卞海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卞海涛心底狂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感动于对方深明大义的样子,说道:“妹子,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我是你亲哥,还能害你?”
卞海芳激动得点头,却不知,卞海涛心里的算计。
真当好人家是那么容易找的?真当好人家轮得到自己?真当对方日日吃肉,不用付出代价?
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真是,蠢而不自知!
卞海涛是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魔窟的,只不过,为了某些利益,把自家的蠢妹子丢过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然,难道把她领回家去,供养这个吃白饭的?
别说他不愿意,他父母兄弟也不允许。
至于老鳏夫那里,虽说某些事情不怎么人道,可到底是能保她吃喝不愁,也算是全了兄妹一场的情谊。
卞海芳可不知道娘家兄弟是这么一群超狼虎豹,当她满怀希望嫁进那个“天堂”后,才发现这里就是地狱。
当她每一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才知道,从前柯文培的纵容,对她来说有多甜蜜。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被娘家人哄骗的自己,只能每晚躺在床上迎来送往,承受着各种陌生人的嗤笑怒骂,来换取白天一点微薄的米菜肉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卞海芳被亲哥说动,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她开门见山,坐到沙发上说道:“我哥跟我说了,你们是来找我离婚的,这事,我同意了,只是,我需要柯文培付给我青春损失费。”
柯文培气极反笑,“青春损失?难道老子跟你将就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