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衣容下意识地看了眼刘妈妈，却见刘妈妈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心下也有些打鼓。
“是，所以陛下便不要生气了，这些都不是刘妈妈的本意！”
秦衣容的声音柔柔的，秦窕娘都觉得听了舒服，可楚谅的脸色却没有缓和。
“定安王妃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女儿，即便出嫁了，难道就不该回府探望爹娘吗？”
秦衣容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楚谅便打断了她：“你都能出宫省亲回府，为什么王妃不可以？”
秦衣容一时语塞，她也没想到秦窕娘会跟楚谅碰上，不，是她根本没想过楚谅会来。
“陛下……”
说着，秦衣容眼里已是蓄满了泪水，楚谅语气软了软，道：“进去再说。”
秦衣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跟在楚谅的身后往府里走，抬眼淡淡看了看秦窕娘。
楚谅一进府，秦思海便跪在院中请罪：“臣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
楚谅手一挥：“秦相请起，朕这次来也是一时兴起，不怨秦相。”
秦思海一站起来，楚谅便又道：“听说，贵府的苏夫人身子不好，可请了大夫？”
“多谢陛下关怀，已经请了大夫了。”
楚谅点点头，又道：“既如此，那便让王妃去看看他的娘亲吧。”
秦思海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去吧孩子。”
楚谅朝秦窕娘点了点头，秦窕娘福了福身带着扶茵和王嫂子来到暖居，刚一进暖居的院子，就见丫鬟们端着一盆一盆的血水，场面吓人得很。
青容看见秦窕娘，当即就红了眼圈儿：“姑娘，大夫说，夫人不好——”
秦窕娘一愣，想要进屋去看看，青容拦住：“姑娘，屋里血腥气重，您还是别进去了。”
秦窕娘摇摇头：“没事，我进去看看。”
秦窕娘还没进门，就见大夫从屋里出来，嘴里还嘟囔着。
“大夫，我娘怎么样？”
那大夫看见秦窕娘，忙道：“王妃，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夫人打不好了，孩子是保不住了，还是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把大人的命保住吧！”
说着，那大夫便急匆匆地走了。
秦窕娘皱眉，想了想吩咐扶茵去把荣和堂的赵秉瑭请来。
扶茵领命去了，秦窕娘才进屋。
“娘，您怎么样？”
秦窕娘坐在苏棉的身侧，见她呼吸有些微弱，气息也不太顺畅。
苏棉听到声音，原本微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看着来人：“窕娘，你回来了。”
秦窕娘点点头，又问道：“娘，前两天不是已经稳住了吗，怎么现在又……”
苏棉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神里竟是有些狠辣。
这样的眼神看得秦窕娘心中一惊。
她知道的苏棉，在广阳时对她不冷不热的，后来回到渊京的苏棉，虽是在秦家人面前表现的懦弱柔软，可她知道苏棉是个有心气的女人。
可尽管如此，秦窕娘也从未将她与狠辣一词联系在一起。
可刚才的眼神，又不是假的。
“娘？”
苏棉看着秦窕娘，淡淡开口：“是我……”
秦窕娘眉头一皱，孩子没了，竟是苏棉自己的原因？
“我对不起这个孩子，但是我也不后悔。”
秦窕娘没说话，她根本就没有看透过苏棉。
眼下，也根本不知道跟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