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窕娘知道苏棉说的不是没有可能,若是秦妙莲真的后悔了,她反而看不上那个能对自己都那样心狠的女孩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梅伯翰打开门一看,见一妇人咬着一个丫鬟的手臂,别的丫鬟见状都不想上去阻拦,生怕自己受到波及。
梅伯翰皱皱眉头,却不料那妇人放下那个丫鬟的手臂,直直朝着屋内来,梅伯翰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秦思海看着来人,怒喝一声:“李南玉,你疯了!”
李氏像是完全没有听见,朝苏棉冲过去,苏棉躲闪不及,被李氏撕扯住了头发。
苏棉吃痛,只听得李氏喊道:“好你个苏棉!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打你从广阳来到秦府,就没一天安稳日子过!秦窕娘没少给我气受,现在你竟是祸害到我儿子头上去了!”
李氏自然是想着能找到机会让秦思海救自己的儿子,一听到秦思海回府就来了暖居,李氏气不过,自然跑到暖居来。
可没想到,刚来到暖居,就听到苏棉这样的话。
竟是苏棉唆使她儿子做的这样的事!
苏棉被李氏撕打,痛得面色惨白。
秦思海上前将李氏拉开,一把推倒一旁去:“李南玉,你有完没完!”
李氏看向秦思海,满面痛苦:“秦思海!苏棉害了你的儿子,你已经有一个儿子废了,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另外一个儿子万劫不复吗?”
“都是苏棉!苏棉不来,我们也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思海不语,李氏愈发悲痛,余光看到一旁桌子上绣筐里的剪刀,眼睛渐渐红了。
突然,李氏拿起那把剪刀,猛地刺向苏棉的心口。
“棉棉!”
秦思海大惊,可李氏的剪刀也已经刺到了苏棉。
秦思海上前拉李氏,李氏顺带将剪刀也拔了出来。
李氏看着紧张苏棉的秦思海,苦笑几声,再低头看向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剪刀,不言不语。
李氏扎苏棉扎得很准,苏棉血流不止,面色惨白。
梅伯翰上前给苏棉搭了搭脉,摇摇头:“没用,伤及了心脉,叫大夫也不管用了。”
秦思海只觉眼前有些发黑,冲到李氏面前,红着眼举起拳头。
李氏凄凉一笑,竟是没了平日里的跋扈:“你打呀,打死最好。”
秦思海再开口时,竟是带上了些无力:“李南玉,你为什么要去伤害棉棉啊,你心里有怨气,朝我发不行吗,啊?”
李氏看向秦思海:“我是想朝你发啊,我是想杀了你,可你是我的丈夫,我下不去手啊!”
“不管怎么说,既允的事,梅淮音是罪魁祸首,可她已经死了,那么唆使他的苏棉,便是最大的罪人!”
“你!”
李氏突然一笑:“怎么,是不是想杀了我为你的棉棉报仇是吗?”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说着,李氏又拿起那把剪刀,狠狠地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我知道,苏棉要是死了,我根本逃无可逃,与其被别人杀了,我还不如自己了结!”
大儿子生死未定,小儿子腿未好全再添新伤,大女儿被婆家送回来,如今的身份尴尬不已,二女儿还与人跑了。
她其实很累。
“李南玉!”
秦思海不禁出声,毕竟是发妻,到底还是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