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榭无奈一笑,迈开大长腿走到餐饮区,夹了两只生蚝,回来递给她。
戚柠:“……”
你是不是低估了我的饭量?
“再来几只。”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数字。
宫榭再次返回餐饮区,回来后在她对面坐下。
“一个人?”
“戚妄上班,戚琛上学,肯定是一个人。”剥开一只大虾送到嘴里,嘬着手指上的虾汁,“你来这里做什么?”
宫榭道:“请外宾在这里用餐。”
仰头喝下半杯菠萝汁,魔爪伸向椒盐鸡翅,“老婆接回来了?”
前天宫湛给她打过电话,说了宫榭老婆的事情。
“等把你老婆的病历给我看看。”
她用餐的速度很快,好在举止优雅,却仍旧把宫榭看的有些出神。
“你还会治病?”
“不会。”对戚柠来说,这些病都不算病。
在星盟,真正的病只有一种,那就是基因链遭到破坏。
这是星盟里,除其他外在因素外,唯一能令人致死的病症。
戚柠治不了,她手里的那些神经病也没办法。
基因链的崩溃,无数年来都没有找到病因。
所以,一旦人体内的基因链崩溃,除了等死,没有第二条路。
这种折磨,从身体到心理,双重强压之下,有些人在身体崩溃之前,就因为心理问题而自我了断了。
静静的看着吃个不停的小姑娘,宫榭笑了。
有些日子没见了,她改变了不少。
可有些特质,和从前一样。
庄梦洲到底有多瞎,才丢了西瓜捡芝麻。
这小姑娘的好,是云暖烟拍马都不及的。
“下个月你嫂子就回来了,到时候我把病例给你。”
戚柠点点头,没有说其他。
等她饱餐一顿后,宫榭和她一起起身离开。
在拐了一个弯后,戚柠看到对面一对男女正盯着自己。
两人的眼神似乎都很复杂。
与两人对视一眼,她随即收回视线,好似从来不认识对方一般。
谢青玄眼里情绪翻涌,被戚柠的冷淡眼神,刺的生疼。
曾经他以为戚柠是他的知己,成功路上的最佳搭档。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想当然了。
帝都就这么大,终归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
和宫榭在停车场分开,戚柠准备在帝都四处转转。
一直晃荡到夜幕笼罩,才在帝都的另外一条酒吧街停下。
在街对面有联排的夜市,到处都是民间小吃,烟火味极重。
夜市街没有停车位,只能停在酒吧街。
从车上下来,走进一条小巷。
巷子里只有两盏老旧的路灯,松垮垮的挂在斑驳的墙壁上,灯光都是昏黄的,隔着三五步外,都看不清对方的五官。
墙壁两边还开着几个窗户,盛夏时都打开着,窗户有内开和外开的,走在这里还是得小心一些,不小心就要被蹭到。
“唔,嗯,呃……”
一阵痛苦的声音,从半掩的窗户里飘出来。
戚柠发现自己来到这里后,可能是闲的蛋疼,居然多多少少有些点八卦的心思。
停下脚步,伸手自然而然的将窗户推开,里面的一幕让她不由得想喊一声“好家伙”。
“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
眼前的房屋布局,空间逼仄,里面到处都摆满了生活用品。
放眼望去,能落脚的地方有限,稍微不注意,就得被绊一跤。
此时是酷暑,哪怕是夜晚凉风吹拂,空气中依旧带着一股闷闷的感觉。
一股霉味,顺着敞开的窗户飘出来。
她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费理此时已经被抽打的头昏脑涨,这个声音飘进来的时候,他循声看过去。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漆黑的瞳孔里,已经映入了一张美艳靡丽的面孔。
好似在一道光,突然破开了混沌,将他陷入黑暗中的思维重新拉了回来。
双臂抱胸站在角落里的中年女人听到声音,趿拉着夹脚拖鞋走过来。
当看到戚柠时,女人愣了一下,随后眼神里流泻出了狼狈与厌恶。
“你她吗的看什么看,小浪蹄子……”
边说边冲着戚柠伸出手,想要将人推开。
她微微侧身,将女人的手臂攥住,很随意的拉了一下。
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下一刻就被戚柠从屋子里拉出来,啪叽一声摔在小巷里。
“……”
从对面而来的几个人看到这一幕,跟着愣了一下。
之后远远的看着热闹,没有离开。
屋子里手持皮带的男人大概也被吓到了。
甩动着一身肥肉,冲到窗边。
这一眼,险些被戚柠的那张脸给晃晕了。
“这俩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戚柠笑着问道。
眼前被打的,很明显是个少年。
身形纤细的过分,皮肤也泛着不自然的白。
粗看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却架不住少年眉眼昳丽,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情绪,好似被打的压根就不是他。
费理开口却答非所问。
“你能借我一笔钱吗?”
旁边围观的几个青年男女惊讶的张嘴。
里面那孩子是个傻的吧?
这美女很明显和他不认识,一张嘴就借钱?
这搁谁身上,不得拒绝。
当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可以,想借多少,什么时候还?”
“一万块。”费理被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