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戚柠载着费理来到了皇亭。
刚一出现,皇亭经理就恭敬的出来迎接。
“戚小姐,您来了。”
周围的员工和食客看到这一幕,纷纷瞠目结舌。
这是演的哪一出。
花钱了吧?
皇亭的经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招惹的,人人都说这家店的幕后老板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之前不少帝都的少爷小姐在这里闹过事儿,最终被皇亭经理送进了派出所,谁求情都没用,最终该怎么做就得怎么做,没人能越过法律那道坎。
曾经有帝都大佬来皇亭撂下狠话,不关门就等着破产。
最终是对方破了产,皇亭依旧是那个皇亭。
经理曲直说过,幕后的老板,谁都惹不起。
最初多少人嗤之以鼻。
后来有人用家破人亡,印证了曲直的话。
“人到了吗?”戚柠淡淡道。
曲直笑着将人请上三楼,“已经到了,后厨那边也在准备。”
“辛苦了。”走出电梯,看到走廊尽头有个人,可不就是那位侦探嘛。
“哪里话,您能常来是皇亭的荣幸。”曲直把人送到包厢门口,转身离开。
侦探瞧见戚柠,脸上的笑容比昨天都要灿烂。
他赚钱的确不少,纳税也不低,还是很难吃得起皇亭的饭菜。
这次能大饱口福,还是托了戚柠的福。
福星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好好巴结着。
“戚小姐,人就在里面。”
为了见儿子,邵婵娟花了一大笔钱,买了最好看的衣服穿上。
杜海峰放心不下她,也跟着过来了。
之前不管邵婵娟如何的忐忑不安,此时也忍不住期待起来。
随着包厢的门被打开,一个好看的少年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邵婵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是他,这就是她的孩子,绝对不会错。
全身颤抖的上前,想要离着孩子更近一点。
费理却因为对方的靠近,后退两步。
脸上也带着一丝谨慎和抗拒。
“……”一股无言的痛苦席卷全身,邵婵娟就这么哭了出来。
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里却对父母产生了恨极的想法。
若不是那两个人,她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儿子分别十八年。
这可是她殷殷期待的孩子,纵然他的父亲抛弃了自己,邵婵娟也从不后悔怀上他。
明明他们可以成为最幸福的母子,却被那对可恶的夫妻,生生的分离这么多年。
杜海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理解表姐的苦,可是在看到侦探送来的资料,也明白费理的难。
这对母子,谁也不比谁活得轻松。
他没道理让出息见面的外甥理解表姐的痛苦。
怎么理解?
孩子的痛,谁去理解。
表姐的痛苦不是外甥造成的,他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亲情也不一定可靠,姨夫姨母,诠释的淋漓尽致。
“坐吧!”戚柠先坐下,侦探坐在戚柠的对面。
费理没有靠近生母,反而在戚柠和侦探中间坐着,邵婵娟眼巴巴的看着儿子,到底是没有替什么要求。
“这位是?”杜海峰好奇的看着戚柠。
侦探笑道:“当初是戚小姐救下了费理,同时也是戚家出钱雇我找到了你们,她是我的雇主。”
邵婵娟和杜海峰感激的看着戚柠,连连道谢。
“不用谢我。”戚柠端着茶杯,手指莹润透白,“我帮费理的时候,还没有你们呢。”
意思很明显,并不是看在他们俩的份上,因此也没必要道谢。
现在费理还没决定回到那个家,这两人就一副长辈的态度,戚柠并不接受。
费理感激的看着戚柠。
“你们想让我跟你们回去?”他开口了。
杜海峰看向表姐,邵婵娟眼神里的意思也拿捏不定。
“不回家,你想留在帝都吗?”她纯粹的想听取一下费理的意见。
费理双手握着茶杯,茶杯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底,滚烫,特别难受。
“我在三四岁的时候被人领养了,后来也过了十几年非打即骂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处理问题,我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做饭的手艺在同龄人里算是很不错,高考的成绩预估分很高,不意外日后会进入帝大和清北。”
“我自己有了报考的专业,毕业后也有了就职的目标,未来的人生规划我完全可以自己安排,并不需要旁人替我的人生做主。”
邵婵娟听着儿子的话,身体一点点的紧绷起来。
杜海峰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开口插话,反而宽慰的拍拍表姐的肩膀,安抚意味十足。
他们俩听出来了,费理并不想回邵家。
说的也是,就算邵婵娟为了这个儿子疯癫十几年。
他的痛苦,仍旧时邵父邵母造成的。
他对邵家没有好感,完全能够理解。
“我已经过了需要父母的年龄,不瞒两位,我的性格有些孤僻,喜欢安静。”
这是实话,并非推脱。
十几年的打骂熬下来,没有黑化,心理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问题。
“若是回到邵家,我势必要委屈自己,照顾您的心情。看到我整日待在房间里,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您的心里也不好受。可若是让我违逆自己的性格,陪着你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说实话,我想到后就觉得抗拒。”
邵婵娟心酸难耐,“不,我不需要你迁就我,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