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推来一辆板车远远跑来:“大家让开,救人要紧…”
众人忙闪开一条路,邵北扔掉手里的铁锹抱起姐姐放在板车上,郑国喜拉车就跑,众人护在板车左右…
邵楠躺在县医院急诊室,医生正在紧张的处置着伤口。
急诊室门外围着一圈知青和社员,郑国喜担心的踮着脚向屋里看着。
蹲在一旁的邵北痛苦的捂着脸,他担心自己下手太重,怕姐姐留下残疾…
急诊室的门,突然打开:“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血库告急!你们谁是b型血…”
护士看着围在门口的知青和社员急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各个摇头。
“我是…”蹲在走廊一边的邵北猛的站来说道。
护士看看邵北:“你确定…”
“我是她的亲弟弟,当然确定。”邵北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跟我进来吧!”护士把邵北让进急诊室,门‘嘭’的一声又被关上。
“邵楠怎么样了?…”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医院走廊传来,大家转身看去,只见老支书和生产队长张建带着两位警察赶来。
女知青桃子迎上说道:“正在处置,流血过多昏迷着哪!”
“凶手在哪儿?”一个警察问道。
众人看看老支书,又看看警察,没人说话。
生产队队长张建:“不管是谁,寻衅闹事,妨碍生产都得严惩…”
老支书看看众人明白个大概:“张建,你少说两句,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惩不惩罚警察自有公断…”
急诊室里邵楠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她脸色纸白、双眼紧闭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输液。另一只手扎着一根血红的输血管连着对面床上的邵北。
邵北静静的看着姐姐,他刚刚听医生说,姐姐流血过多,没有伤到骨头,安心静养,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状,只不过要留下一道伤疤在腿上,爱美的女孩子裙子是穿不了了。
邵楠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腿部疼痛,她咬着牙想坐起来,邵北看到急忙说道:“姐,别动,伤口刚刚缝合,小心抻着…”
邵楠这才发现躺在对面床上的弟弟,看见输血管,她想起了发生的事情:“邵北,为什么打架?”
邵楠知道弟弟不是惹事生非的人,她不明白弟弟今天为什么这样冲动。
“姐,我错了,让你伤心了…”邵北没有直面回答姐姐的问话,向姐姐承认错误道。
“你知道后果吗?…”邵楠看着脸色苍白给自己输血的弟弟,担心的说道。
“姐,我是不能参加高考了…你现在有伤在身,养伤这段正好复习备考…”
邵北眼睛移开姐姐,忘向天花板说道。
“你是为了这个?”姐姐邵楠听了邵北的话,眼睛转了转,看向邵北问道。
邵北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扭头装睡,眼角流下了一滴泪花。
邵楠冰雪聪明,她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儿,李嘎子和邵北好的就像一个人,全公社都知道。
邵北为什么突然与嘎子就打起来了呢…
听了邵北刚刚说过的话,她都明白了,弟弟这是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自己,怕自己不接受,才导演了一出苦肉计呀…
邵楠明白弟弟的良苦用心后,眼泪不自主的留了下来…
她为邵北失去上大学的机会流泪…她为有这样一个想着自己的好弟弟流泪…
警车载着邵北在崎岖的小路上奔驰着。
邵北坐在后座上手戴着手铐,旁边的警察递给邵北一只香烟,邵北没有拒绝接过香烟慢慢的吸着…
烟雾随风飘向车窗外…
由于李嘎子佐证是和邵北开玩笑、闹着玩,加上误伤的是自己的姐姐,不涉及到纠纷,加上老支书的担保,本来严重的寻衅闹事、妨碍生产、制人轻伤的重罪变为误伤,邵北被劳动教养半年。
郑国喜在自家院子里拼命的用刨子刨着木头,刨花一卷一卷的落在地上,堆成了一堆。
郑国喜母亲从堂屋里出来,端来一碗茶水,看着汗流浃背的儿子心疼:“国喜呀,你这是干啥呢?歇会儿…”
郑国喜接过母亲递给自己的茶水一口喝掉,把碗递回给母亲。
“邵楠的腿伤了,不能走路了,我给她打副拐…”说着又闷头干了起来。
郑母听了郑国喜的话先是一怔,随而微笑着说:“原来是邵楠伤了呀,我说呢,这一打早起来,就看你折腾了…跟妈说说,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
郑国喜嘿嘿傻笑:“妈,啥事儿!”
郑母嘴角下弯嘴一撇:“别跟妈装糊涂,老大不小的了,啥时能让妈抱上孙子呀…”
郑国喜楞住,害羞的摸着头道:“妈,这八字没有一撇呢的事儿,您可别瞎说…我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嘿嘿”
郑母收回笑容:“嗨,也是…邵楠人品相貌都那么优秀,心高气傲的,马上又要高考上大学了,早晚要回城里的…妈不是打击你,国喜呀,我看还是后屯的二丫靠谱,要不我让你老姨去说说…”
郑国喜听了母亲的话,受打击真的不小,他不耐烦的说道:“妈,您有完没完了,一会儿我爹就回来了,这饭您还没做呢吧…!”
老支书郑洪旺,在家可是说一不二的,回来如果吃不上饭,肯定是要发脾气的。
郑母抬头看了一下太阳:“哟,还真是,马上中午了,老犊子回来吃不上热乎的,又该尥蹶子了,我去做饭。”
说着郑母快步向堂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