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四合院恢复了平静,只有橡子树还随风摆着翠绿。
东厢房。
邵华正在床上数着‘大白兔’奶糖,邵北端着洗脚水走进屋。
邵华紧忙把糖往枕头下面藏,被邵北看个正着。
“四儿,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嘿嘿,三哥,你来一块儿!”
邵华见哥哥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立刻满脸堆笑,有点不舍的拿出一块‘大白兔’递了过去。
邵北放下洗脚盆,接过糖仔细看了看有些惊喜,面带狡黠的看向邵华:“哇,‘大白兔’哪里来的!?”
“...魏爷爷给的...”邵华见三哥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知道事儿要不好,他边回答边往床里躲。
“四儿,我的好弟弟,再给哥哥来两块儿!嘿嘿...”邵北说着向床边靠近。
邵北已经躲到了床角,无路可逃了,他只好央求道:“三哥,你不要那么贪心好不好,人家一下午才吃一块呢!最多在给你一块...”
“快点,别废话...再来两块...”
邵北说着扑向了邵华,把邵华压在了身下,做出了抢的动作。
邵华双手背后,手里死死的攥着‘大白兔’抵抗着。
“哎呀,几天不见,劲还不小,三哥给你数数肋条”邵北说着一只手伸向了邵华的腋下。
“哈哈...哈哈...三哥,我服了,我给...哈哈...”
哥俩在床上扭成一团,笑声传出屋外。
堂屋里。
邵宝忠在写字桌上铺开信纸写着什么,写了几个字,撕掉。再写,再撕掉。显然他有着不可言表的心事儿...
邵母糊着纸盒,听到里屋孩子们的笑声,脸上也挂起了微笑。
邵宝忠见妻子高兴的样子,知道机会来了,他站起来倒了杯水走到妻子身边:“桂枝,喝口水歇会吧。”
“嗯,今天饺子馅咸了...”邵母接过水没有多想一口就喝掉了,她把空杯子递给邵宝忠,继续糊着纸盒,糊着糊着她感觉不对,身边的一双脚原地没动,邵宝忠没有走。
邵母抬起头盯着邵宝忠:“老邵,你有事儿!”
邵宝忠犹豫一下,拉了把椅子坐到邵母跟前:“没事儿...”
邵母见丈夫吞吞吐吐的就猜到丈夫一定有事。
邵母揣测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是不是,魏伯,让你回研究所?”
邵宝忠正在帮着糊纸盒,听到妻子突然的问话,下意识回答道:“你怎么知道!?”
邵母知道被自己猜中了,她把手里的纸盒一扔,有些愤怒的说:“你的心事儿,都写在脸上呢!...反正我不同意。”
里屋的邵北、邵华哥俩听到堂屋的动静,停止了打闹,静静的听着堂屋里父母的谈话。
邵宝忠一边整理被邵母弄乱的纸盒,一边陪着笑脸说道:“桂枝呀,其实,我...”
邵母打断丈夫的话,不听丈夫的解释,她猛的站起一把将邵宝忠刚刚落好的纸盒打落一地。
“邵宝忠,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看看我们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以前孩子们小也就算了,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吗?”
“桂枝,我...我不也是在和你商量那吗”
“没得商量...”
邵北、邵华闻声跑了出来,见一地的纸盒,邵北、邵华赶紧哈腰收拾。
邵父、邵母见两个孩子出来,也不在吵闹,各自不看对方生着闷气。
“爸、妈你们怎么了?”邵北把一落子纸盒放到桌上。
“没怎么,带四儿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呢”邵母说完,站起身来独自向厨房走去。
“爸”
“没事儿了,快去睡吧,四儿明天还要上学”邵宝忠回到写字桌上,继续批改这学生作业。
邵北、邵华哥俩对视一下,只好陌陌的走回里屋。
躺在床上,邵北翻来覆儿。
爸爸当时还在研究所,经常在外地工作,每次回家都’,每次爸爸回来家里就跟过年一样。哥哥姐姐学习都很优秀,弟弟刚刚出生,一家人过着平静快乐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爸爸被警察带走,家里的一切都变了,先是妈妈丢了工作,哥哥姐姐辍学,自己在学校也受到了歧视与劝退。
邵北不知不觉眼角留下了泪。
邵北抹着黑起身坐起,仔细听听外屋父母没什么动静,看看邵华也早已睡去,他蹑手蹑脚的爬下二层的床,在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铁盒子,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上铺。
邵里掏出一叠钱与盒子里的钱合到一起数了数,521元,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可比一个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还要多呀。
邵北握着钱,脸上并没有满足的笑容,反而他更加的沉静。
邵北想把这些钱交给父母贴补家用,但他怕自己还在待业,倒卖粮票的事情如果败露,父亲母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邵北不想让父母跟着自己担心,他把钱放回盒子里重新藏好,现在暂时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坚信早晚有一天父母会理解他的。
清晨四合院。
魏伯早已起来,在橡子树下练着太极拳。
邵北在院里洗漱,满嘴的牙膏沫。
西厢房的门开了,马宁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喂,马哥,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呀?”邵北有点奇怪。
马宁摆摆手叫邵北过去。
邵北回头看看东厢房见没人注意自己,就走了靠近马宁。
“邵北呀,哥哥发现一个新的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