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倔强惯了,骄傲惯了,即便她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就着司墨枭这恶毒言辞反唇相讥:“我不配做人沐馨儿配?我找人强爆她?就她那贱样,还需要我出手吗?她已经天生贱了!”
啪!
又一巴掌重重砸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狠狠地打偏在一边。
那一瞬间沈星月都能明显感觉到左脸的皮肤被一股火辣辣的触感裹着紧绷起来。
脸,肿了!
一丝鲜血溢出嘴角,极缓慢地沿着她的下巴落在雪白的被子上。也不知道是原本咬舌的伤,还是司墨枭打伤了她。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到了司墨枭眼底的狰狞和愤怒,这种感觉让她莫名有种复仇的快感。
是啊,怎么能她一个人痛苦着,一起痛苦吧,一起下地狱吧。
司墨枭一字一句地磨着牙:“沈星月,我要你去馨儿床前道歉!”
“做梦!”沈星月嗤地一声笑了,“我做了什么要跟她道歉?!”
“我看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司墨枭咬牙喊了一声,“叶飞,去把人带过来。”
不一会,病房门再次被推开,叶飞把一个人推了进来。
沈星月看着眼镜滑到鼻尖,头发油腻下垂,一脸怯弱的丁秋,双眉紧蹙,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司墨枭狠狠地把踹了丁秋一脚,喝斥道:“把之前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
丁秋被踹地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沈星月的床上,被叶飞一把拽住了。
丁秋狼狈地把垂下来的油头往后抹了一下,仓皇又小心地说:“星月,不是,不是我不帮你,我现在家业都握在司少手上,我,我不能对不起我爸妈……”
“闭嘴!”沈星月冷眼横过去,“我的名字你不配叫!”
“是是,我不配!”丁秋顺从地低下头,“对不起,主人,我把事情办砸了。您昨天晚上发信息让我找人在你病床前弄脏沐馨儿,让司少对她死心……”
沈星月先是一愣,但她很快明白过来,厉声喝斥道:“丁秋,你闭嘴!你别想害我!是谁让你来害我的?是不是沐馨儿?”
“我,我没有……”丁秋垂着头,诺诺地侧了一下头,小心翼翼地往司墨枭的方向看一眼。
“闭嘴!”司墨枭怒声爆喝,鹰隼般地眸子落在沈星月的脸上,似如刀剜,“你还敢无赖馨儿,你这个根本不配提馨儿!”
他冷眼看向丁秋,“说下去!”
“是!”丁秋低着头,绿豆般的小眼从滑到鼻尖的眼镜上方鬼祟地看着沈星月,小小心地说,“昨晚我收到主人的信息后,我就从酒吧找了个最烂最脏有梅毒的男人,给了他五万块钱让他今早来这里。又根据您的吩咐给馨儿小姐打电话,告诉她您想见她愿意把心脏给她,但有些前提想跟她谈。馨儿小姐才一早来的……”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司墨枭冷冷地看着她,眼底卷着滔天的恨意。
“我有!”沈星月仰头看着他,眼底透着无与伦比的蔑视,“司墨枭你的脑子喂狗了吗?在我被关进地下室的时候你没收了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的手机!我从哪里给他发的信息?”
“沈星月,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司墨枭摊开手掌,丁秋颤巍巍地把手机调出短信页面后放在他的掌心。
司墨枭就着那条信息的号码打了过去。
“爱你我受冷风吹……”低沉的女声在病房里悠然吟唱,紧跟着嗡嗡地振动声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响起。
司墨枭拿着手机的手一顿,眼前出现一张神采飞扬的脸,少女双眸明媚如星,声音娇如清泉:“司墨枭,这是你的来电专属铃声呦。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为了不打扰你开会,我在楼下等了两个小时……为什么不在车里……当然是为了感动你啊……”
冰冷的眼底涌动着一抹红色,司墨枭喉咙一阵发紧,冰冷的心似乎有些软涩,也就在那一瞬间,丁秋懦弱的声音响起:“主、主人……”
刹那间明媚的面容四分五裂,他耳畔响着她那句“司墨枭那种男人,我管他去死……”
司墨枭的心再次冰封,唇角紧抿,眸光再次犀利如刀。
该死的,他竟然差点为这个女人心软,他竟然差点又信了这是专属于“他的来电”,这分明是她设为所有男人的专属。
她……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沈星月在听到手机铃声的时候都震惊了,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不可能……”紧接着她就歇斯底里地吼叫着,“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手机,是有人陷害我……”
司墨枭拉开床头柜的最后一格抽屉,一只因为来电而屏幕不断闪亮的手机正在抽屉底部振动旋转着。
屏幕上“我的奴”三个字仿佛三把利箭,狠狠地插入司墨枭的眼底,痛地五内俱焚。
他一把上前握住了那个手机,狠狠地砸向沈星月,嘶吼着:“沈星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啪!”
手机重重砸在沈星月身后的墙上,仿佛硬化的泥块撞上墙面,立刻被砸地四分五裂,碎片在半空中飞舞飞溅。
沈星月只觉得后脑勺一疼,耳根火辣辣的灼痛,可是她顾不上,她拼命为自己解释:“不是我,司墨枭,你冷静点,那不是我手机,你拿去验指纹,我没有碰过那个手机,上面肯定没有我的指纹!”
话说完,她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