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沈星月因为体力流失过多,捧着汤碗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她不想让司墨枭看笑话,故作随意地将汤碗放在腿上,抬头看向司墨枭,问:“你确定要让我一直活下去么?”
司墨枭扬了扬眉:“直到我失去折磨你的兴趣那天。”
“那可得快点。”沈星月勾了勾唇,眼底毫不犹豫地闪过杀意,“要不然我可能找到机会先把你弄死。”
话音一落,病房里的温度瞬间飞快地往下降。
司墨枭的脸色冷地仿佛覆上了寒霜,他咬牙切齿地说:“沈星月,你终于承认你想杀我。”
他猛地抬手一把掐住沈星月的脸,厉声问:“我车祸的幕后凶手还没有找到,是不是你?在我车上动手脚的人,是不是你?!”
沈星月冷眼看他,脸色因为受痛而由白变为青:“是我,你现在就赶紧掐死我。”
这个时候如果能激着司墨枭掐死她,是不是妈妈就会没事了?
“墨枭,不要这样,星月说的是气话。”沐馨儿连忙握住司墨枭手,说道,“星月刚醒来,你难道真的要她死吗?”
司墨枭冷冷地收回手:“掐死你脏了我的手!”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汤,“喝了!”
那是沐馨儿的心意,是他派人送的。
沈星月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捧着碗猛地往嘴边一送,一鼓做气把一碗汤全喝了,然后双手一松,铜汤碗就掉在了地上。
她倒不是故意要让沐馨儿为难,确实是她要是平稳的放下来,手会抖的很厉害。
司墨枭交叠着双腿坐着,无比傲慢地命令她:“沈星月,把碗捡起来!”
沐馨儿连忙弯下腰:“我来捡,我来捡。”
司墨枭拦住她:“她不是没尊严没脸面了么?你给这种不要脸的人收拾垃圾,你要把自己也当垃圾吗?”看向沈星月,冷酷地说,“沈星月,我说过你活着就是我的狗。”扫了一眼地上的盆,“捡起来!你不捡就让凌月来捡!”
祁楚有些不忍直视,他现在已经真切地感受到了司墨枭的属性。明明担心沈星月担心的要死,却故意别扭的施虐,这莫不就是传闻已久的!
沈星月咬着牙蹲下身,她的身上都有伤,之前发起疯的时候不觉得疼,这会发现动一动都疼。
刚一弯腰,纱布就摩到伤口,痛地她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但她还是很快控制住了,不着痕迹地捂着腹部的伤口蹲下身去。
沈星月自己都觉得好笑。以前切水果划破一道小伤口都能痛嚎叫半天的沈大小姐,现在却浑身是伤都习以为常了。
人还真是有弹性!
沈星月的手刚伸了出去,还没碰到碗,沐馨儿就惊讶地叫了一声:“星月,你的脸怎么了……”
沈星月才懒得理会她的大惊小怪,可是下一秒她就看见自己伸出去的手背上泛起一片渗人的红疹。
很快,沈星月的脸,手背就有了痒的感觉,紧跟着身上也痒了起来。
沈星月刀拉起衣袖看着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红疹,由原本的小红颗粒飞快地变成一颗颗小拇指大小的大红疙瘩,她甚至能看到红而剔透的大疙瘩里的浓水。
沈星月先是恐慌,紧跟着她就释然了。不管怎么死都好,反正死了都比活着看见司墨枭要好。
“芝麻花生酱?”沈星月看着司墨枭,讥讽的笑了笑,“知道我芝麻花生混合过敏的人就那么几个,你是其中一个。不过你也挺恶心的,一边说着不让我死,一边又让我死的最难看,司墨枭两面三刀的人是你吧?”
司墨枭看着沈星月脸上突然被大片红疹覆盖的脸,眼前一片恍惚,耳边浮现着少女清脆的笑声:“司墨枭,我跟你说个天大的秘密哦,我妈妈说谁都不能说。我对芝麻花生酱的混合物过敏,吃一点就会全身长疹,发烧,抽搐……如果不在十分钟前抢救就会死掉。”
那时候的司墨枭一脸冷漠地问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豪门怕算计,特别是沈星月的母亲还在检查院工作,容易得罪人。万一有人起心思想报复,用这招给沈星月下毒报复凌月简直再简单不过。
小小的沈星月说:“当然是把命交到你的手上了,以后让你保护我啊。”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祁楚看着沈星月在刹那间像只被烤熟的大虾,整个人都烤红了,伸手一探,手立刻被烫了一下。
祁楚一量体温,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42度!沈星月,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沈星月没理会他,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司墨枭,仿佛痴呆般嘿嘿地笑着,紧跟着她眼周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搐了起来。
祁楚见沈星月没反应,只好问司墨枭:“墨枭,沈星月这是怎么了?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结果一抬头,司墨枭仿佛被凝固了,对眼前的一切都面无表情。沐馨儿也吓傻了,站在旁边不停地喃喃着:“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祁楚简直不好了,这人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
好在叶飞还正常,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去叫医生了。
祁楚只能再次按下急救对讲:“08床,烧到41度,有轻微抽搐,原因不明,先准备退烧!”
“是过敏!”司墨枭突然开口说,“十年前沈星月跟我说过,她对芝麻花生混合物过敏。我没有见过……”
司墨枭有些艰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