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手术全部都做完了,该缝合的缝合了,该输血的输血了,该消炎的消炎了,可是沈星月还是没有要醒来。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重症监护病房外,祁楚隔着玻璃窗户看着吊着呼吸机的沈星月问旁边面无表情的司墨枭,“要不现在直接给沐馨儿做心脏移植,你手里有沈星月的捐证书,合理合法。”
“做梦!”司墨枭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他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脸色铁青:“她以为装死就可以逃避自己犯下的罪么?她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么?做梦!想死,想把心脏给馨儿赎罪?!做梦!沈星月,你做梦!你别想逃!”
祁楚看了司墨枭一眼,听着他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警告沈星月的样子,忍不住担心他的精神状况:“你要是不想她死……”
“我不允许她死,我还没同意她死!”司墨枭冰冷地打断他,他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立刻掏出手机给叶飞打了个电话,“凌月是不是发烧了?帮她申请保外就医,就在祁家的医院!办好了立刻带过来!”
祁楚闻言忍不住笑了:“看来还是你懂她,确实现在可能只有母爱才能唤起沈星月的求生欲。”
司墨枭眼底闪过一抹残忍的光:“当然能!沈家人向来爱护自家人。”
凌月受那个死囚越狱的牵连一直被同监狱的犯人虐待,加上过度疲惫确确实实的生病了。她也曾经想过可以请律师申请保外就医,但她现在已经请不起律师了,更不想让沈星月为她担心,就一直扛着。
凌月被带到祁家医院还以为沈星月知道了她生病的事请司墨枭帮忙替她申请的,她万万没想到一到医院先看到的竟然是行将就木的沈星月。
凌月简直不敢相信,病房里那个脑袋和脖子都裹着纱布吊着呼吸机,看起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人会是她那个朝气蓬勃任性妄为的女儿。
“星月?”凌月迟疑地叫了一声,颤抖着手试探地碰了碰那张包着纱布的脸,看到那长长的羽扇一样的睫雨下那颗泪痣,顿时泪如雨下,压抑地却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星月啊!”
“星月,你怎么了,星月,你睁开眼睛看看……星月,我是妈妈呀,星月……”凌月不敢晃她,只是摸索着去握住她的手, 悲怮地痛哭着。
可是当她的手当握到沈星月的手时,碰到的并不是掌心的肌肤而粗糙的纱布。
“星月,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凌月连忙松开沈星月的手,恐惧地看向一旁的司墨枭问,“星月她怎么了?是出了车祸吗?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是不是有人开车撞她?是不是?”
司墨枭冷冷地看着她,冷漠地说:“没有人把她弄成这样,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把自己弄成这样。”
凌月慌乱地抹去脸上的泪:“不可能,我前几天还见到她,她还好好的。”
司墨枭扫了旁边的祁楚一眼:“你问他!”
“啊~是!”祁楚一个吃瓜群众被卷入两家棘手的仇恨和争斗中,只能摸了摸鼻子,捡些是似而非的话说,“沈星月确实求生意志薄弱,想趁机把心脏移植给沐馨儿给沈家赎罪……”
“什么?”凌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看向司墨枭的眼神顿时凌厉起来,她正要说什么,却又看了沈星月一眼,冲司墨枭道,“借一步说话!”
她的话很客气,但语气却有些不容质疑。
司墨枭冷冷地看着她:“并不想借,有话在这说!”
凌月见他这样不由愤怒道:“司墨枭,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只要我交出沈家你就不会为难星月!”
她的情绪很愤怒很激动,却又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大声,生怕会被沈星月听到。
她并不是什么多成功的母亲,她却用尽自己最后一丝能力尽力去保护自己的孩子不受伤,即便她的孩子此刻已经伤痕累累。
司墨枭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站在星城最高检查院台阶上风华无双的女人,此时却像路边的乞丐涕泪满面,眼神悲痛。
任谁看见这样孱弱的女人都会给出满腔同情,而司墨枭没有。
“我答应你给沈星月安生立命之地,我答应了。”司墨枭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如刀,“倒是沈夫人还是跟从前一样,两面三刀,毒如蛇蝎!”
凌月看着司墨枭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些恶的话是从眼前这个从小接受贵族礼仪的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震惊之余回过神来:“我说过你父亲的死跟我无关,但我没有证据,所以为了星月我甘愿认罪。这次王进越狱也跟我无关,我此前根本不知道沐馨儿有心脏病,更加不知道王进曾经跟医院签过器官捐赠。”
“是不是都不重要!”司墨枭冷漠地打断她,“让你来这里,不是让你为自己脱罪。”
司墨枭抬了抬手,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祁楚有些不赞同:“这里是icu,不能进来这么多人,都是细菌……”
“她本来也不想活了,不是吗?”司墨枭打断他,也不看走进来的四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转头看向沉睡中的沈星月,森然道,“沈星月,你想死是吗?不想醒是吗?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母亲怎样是吗?你以为那些话我只是说说而已是吗?我现在告诉你,沈星月,我说过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既然你要验证那些话的真伪,我就当面掩饰给你看!”
“我给你母亲找来销金窟最贵的鸭子,给直播!”
凌月闻言简直又震惊又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