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枭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看,也不敢看眼前这一幕。
伊希丝的个性,太像以前的沈星月了。那样明艳,那样招摇,那样目中无人。
只不过,沈星月目中无人,她的眼里只有他司墨枭,而伊希丝的目中无人,只有祁楚。
他突然想起曾经祁楚说过的那句话:“你知道不知道每天晚上我被爸爸赶出家门的时候去找你,看到沈星月爬着梯子从窗口对你说晚安的时候,我有多羡慕么……”
此时此刻,他也好羡慕好羡慕祁楚,羡慕他的爱人拥有如此鲜活的生命力,羡慕他也深爱着那个爱他的女人……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幸运,可以在彼此相爱的时候在一起。
为什么他没有早点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了沈星月,为什么等到失去她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就种在了他的心里……
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让他后知后觉,还让他发现把她推向地狱的人正是他自己。
这下子,他连怪谁都不能。他只能怪自己,恨自己,自杀以谢罪。
祁楚看着司墨枭抿唇闭眼,睫毛微颤的样子,以为他疼地,便道:“你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是要进行手术,但是现在条件有限,不方便手术,我先给你止痛药。回去下了船,我们就先回去做手术。缝合好就好了。”
“我不需要手术。”
司墨枭睁开眼睛看他,眼底闪过几分冷意,“也不需要你治疗,你去度你的假。”
祁楚听着他这几句都是伊希丝说过的,不由笑了:“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跟她计较上了……”
祁楚把注射器注上药,推去里面的空气,转过身:“晚上还有活动,不止痛熬……”
“啪!”
司墨枭一抬手甩开了祁楚的手,玻璃制的注射器落在地上顿时摔成碎片,药水在地上渗开。
祁楚震惊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根本就不懂!”
司墨枭捂着肚子下床,冷冷地扫了慕容和叶飞,“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担心,我只是想知道沈星月当时的疼痛而已。你们……”
“伊希丝说的对,你没有资格提沈星月。”
祁楚转过身,照着司墨枭的下巴就给了一拳。
在慕容风和叶飞震惊的目光中,他愤怒地抹了把脸,指着司墨枭哽咽道:“你根本不懂沈星月,你根本不理解他。你可以怀念她,可是我拜托你不要用她最讨厌的方式去怀念她。她是自愿疼的吗?她哪一次是自愿受伤的?她哪一次想死的?是你一次次让她受伤,是你一次次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沈星月她积极上进,哪怕一直被你折磨着,她也不放弃自己要活下去。她每次都配合治疗,为了活下去,她可以一个星期动三次手术。”
“isis说的很对,你不配,真的,你不配,你用了沈星月最讨厌的方式最恨的方式去怀念她。”
“她给你留了儿子,你却打算把孩子养大就去死?你想过她的感受吗?你想过孩子刚成年你死了,在黄泉路上看见沈星月,她问你孩子结婚了么?孩子有生宝宝么?女朋友漂亮么?你怎么回答?你怎么回答?”
“你爱治不治,爱好不好!你就沉浸在自艾自怨里吧。”
叶飞在一旁张了张嘴,想说:“不是的,boss也在努力的查沈家的幕后真凶。”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祁楚就抹了一把脸,大步冲出门去。
慕容风和叶飞面面相觑,两人脸上都流下两道宽面条泪。
这一天,到底怎么了呦。
司墨枭突然问:“沈星月,真的是那样吗?”
叶飞一怔,随后立刻反应过,说道:“是,夫人一直都是积极向阳的,她总是充满希望的活着。”
即便活在销金窟,她都想为沈家翻案。
天光渐暗,大海逐渐被黑暗笼罩着。甲板上已经不见游人,大家都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打扮准备晚上的晚宴。
1182门外的走廊上,祁楚穿着雪白的西装三件套,头发整齐的梳到脑后,斯文又精英的样子。
他低着头看着穿着雪白的掐腰连衣裙的伊希丝,叹了口气:“真的要这样吗?”
因为无邀请函不能上船的限制,这次上船的人有很多都没有同伴,所以晚宴前的开场舞会便是各自寻找同伴的过程。
而祁楚做了何楚楚的男伴,为了能让何楚楚进入以宴会厅,他只能带着何楚楚进宴会厅,而伊希丝将一个人走。
“没有关系的,我们三个人一起过去嘛。”伊希丝倒是不在意。
祁楚叹息:“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伊希丝不解:“不然是什么意思?”
是,单身前往你就很可能会跟别人跳第一只舞啊。
祁楚想这样说,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没什么,尽量不要打架。”
伊希丝猛地睁大了眼睛,想起来之前跟司墨枭小小打了一架,本来之前还要找祁楚打半醉的,后来遇到了何楚楚和许雨森的事竟然给忘记了。
不过,应该没事,没有打的很激烈。
祁楚见她有异,问:“怎么了?”
伊希丝微微一笑:“没事。”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何楚楚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俩:“抱歉,要打扰你们了。”
她穿着蓝色曳地的晚穿衣服,不再是拘谨的样子,再次恢复了销金窟里那种光彩照人的模样。
伊希丝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定,挽起了她的胳膊,亲热地说:“走吧。”
祁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