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四肢冰凉,有些语无伦次地问:“什么什么案发现场?不森林大火死了一个人吗?又不是这里,为什么不能进?这是我朋友的房子,我有东西放他这里……”
小木屋里被烧地没了屋顶,只剩下半个也都成了碳色,站在封锁线上隐约能里面的铁架床,小圆桌,还有几个蹲在地上的警察。
一个四十来岁的国字脸中年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着沈星月问:“你是屋主的朋友?”
沈星月点点头:“是,我之前在这住了十天。请问你是?”
中年人亮了一下证件:“我姓许,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请问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普通朋友还是恋……”
“死……死者?”
沈星月根本听不见他后面说的话,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姓许的警察问:“你说,死,死者……不,不是叫祁云飞吧?”
许警官告诉她:“是!死者姓祁,祁云飞,尸体已经带回警局让家属认领了!”
尸……体……
两个字仿佛一道闷雷,狠狠地砸在沈星月的身上,砸地她身形一晃,也似乎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仿佛抓着一颗救命地稻草,紧紧地握着警察的手问:“你们确定吗?祁云飞十九岁,这个死者是十九岁吗?”
许警官看着她:“是!”
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从眼眶里汹涌的落下,任凭她睁大了眼睛,任凭她怎么转动眼珠,都无法控制眼泪的坠落。
沈星月摇着头,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前两天还好好的,他还送我去医院……他还教我做人……”
沈星月身体一软,就要往下摔去,司墨枭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同时也挂了正在打的电话。
沈星月跟警察对话的时候,司墨枭就给祁楚打了电话。
司墨枭拽着沈星月的胳膊:“我带你去见他!”
许警官又对沈星月说了一些希望她到时候能配合调的话,沈星月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眼神空洞地看着司墨枭不停地催促他:“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
见到就好了,见到就能确定死的不是祁云飞。
然而,沈星月见到……并不是祁云飞……
太平间的门口,叶飞提前到了。
看到司:“祁家的人正在办手续,一会可能就回来了。我们时间不是很多。”
沈星月眼神有些呆滞,她困惑地看着向司墨枭:“祁云飞呢?你不是要带我见他吗?”
她的状态太过诡异,叶飞一看就知道她已经深受打击,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看祁云飞的尸体。
司墨枭冷漠地看向冲太平间内:“在那!”
“哪里?”沈星月往里看,“一个人都没有!”
司墨枭冲叶飞扬了扬下巴。
叶飞同情地看了沈星月一眼,走进了停尸间,打开了其中一个抽屉。
司墨枭拽着沈星月走到抽屉前:“告别吧!”
司墨枭看着祁云飞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许警官说这是一个“案子”。
祁云飞不是死于大火,而是死于爆炸,他的身体有缝合线,但面目仍旧清晰。
沈星月看着祁云飞紧闭的眸子,紧抿的嘴唇,轻轻地伸手推了他一下,小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祁云飞!”
祁云飞动也没有动一下。
沈星月又伸手推了他一下:“祁云飞!”
沈星月感觉到他的身体很冷,自言自语地说:“不行,这里太冷了,这样睡会冻坏的!”
她弯下腰想将手穿过祁云飞的腋下将他抱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很僵硬,她竟然拉不开他的胳膊。
沈星月有些急:“祁云飞,祁云飞起来……祁云飞你起来……这里太冷了……”
“放开他!”
一个冷冽的爆喝声从门口传来。紧跟着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沈星月面前,一把将沈星月推开,冰冷的眼眸有恨有杀气,“你没有资格碰他!”
沈星月认出来的是祁楚的父亲祁远山,她慌忙解释:“祁云飞睡在这里太冷了,我想把他抱出来。”
祁远山冷冷地看着他,眼底泛霜:“你没有资格碰他,你们沈家人都没有资格碰他!”
沈星月有些无措地搓着手脚:“祁叔叔……”
“请叫我祁先生!”
祁远山冷冷地看了沈星月一眼,转头看向跟来的祁楚和殡仪馆的人,喝道:“都干着干麻?我没付钱吗?都不用工作吗?!”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把祁云飞往外搬。
沈星月看着着急:“你们轻点,你们会弄疼他的!”
不知道是谁喃喃了一句“死人哪知道疼!”
这句话就像个开头,触到了沈星月的神经。她狠狠地推开殡仪馆的人,厉声道:“你才是死人,他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你才是死人……”
“够了!”
祁远山大声喝斥道:“沈星月,别再装腔作势了,是你们沈家人害死他。这笔账,我会跟你算!我给我等着!”
沈星月厉声大喊:“胡说,你胡说!祁云飞根本就没死,我们沈家也不会有人要害他!”
祁远山怒道:“卫星拍下的视频,警方已经调出来了,小木屋爆炸的时候沈星宇从里面逃出来了,我儿子死在里面。”
祁远山拍着胸口怒不可遏:“祁云飞是被沈星宇害死的,我要你们沈家给我儿子偿命!”
“怎么可能!”
沈星月身体一晃,几乎要栽倒在地,“不可能,你骗人,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