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枭一步步到到她面前,从旁边扯过轮椅推到她面前,弯下腰就要抱她。
“你想干什么?”
沈星月立刻往后退去,她厉声道,“你是故意把祁云飞支走的是不是?我就说医院有什么vip结算处。你就是想支开他趁机把我带回司家是不是?司墨枭,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把我扔进销金窟我认了,你凭什么说话不算数,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沈星月的声音渐渐从斥责到哽咽到委屈:“你怎么能仗着自己强大就这么欺负人,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你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什么要用这种权利来欺负我这种蚂蚁一样的杂碎……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呜呜……”
她不是那么容易崩溃的人,在疯人院她可以跟胖小桐他们纠缠;在销金窟她可以不向许美薏低头;在陈启风面前可以用蛊惑人心的心计……
可是在司墨枭面前,她太渺小了,就像蝼蚁在上帝面前,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
司墨枭冷漠地看着她哭着控诉着自己,看着她头发蓬乱的像个疯子,看着她耳边的伤痕,看着她激动之下露出的胳膊和上面仿佛青蛙表皮般坑坑洼洼的伤疤。
他看着逐渐奔溃的沈星月,凉凉地说:“不是要去504?”
504,陈启风的病房!
沈星月一怔,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听见的:“你说什么?”
司墨枭不再理会她,把她直接扔到了轮椅上,推着去了电梯间。
“你要带要去504?”
沈星月看着他按下五楼的电梯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电梯在住院部五楼停住。她才相信他真的带她来见陈启风,可是她要问陈启风的话又怎么能让司墨枭知道。
司墨枭冷冷地看她想逃的样子,一把扣住轮椅的扶手,冷声问:“不想去?”
沈星月紧张地握紧了扶手, 努力让自己镇定,吸了吸鼻子:“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哭过的样子,我现在不想去看他了。”
司墨枭劈头被一吨狗粮打中,脸色铁青,冷声道:“由不得你!”
司墨枭不理会她的抗拒,推着她的轮椅直接往504而去。
“我现在不去……”
沈星月情急之间竟然站了起来,而司墨枭来不及收手,轮椅重重地撞到沈星月的膝弯,把扑倒在地上。
陈启风躺在床上,就眼睁睁地看着沈星月在自己病房门口被司墨枭用轮椅碾压。
陈启风吊着氧气,看着眼前这一幕龇目欲裂。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炙热的白气快速地在氧气面罩上起起落落。
陈启风嘶哑着喉咙喊:“司墨枭,司墨枭,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男人……”
陈启风认定了要自己命的人就是司墨枭,再也没有以前的顾忌,骂起来特别顺口,“司墨枭,有种你就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只可惜他手术刚过,心有余而力不足,刚骂两句就脑袋有些缺氧,两眼直翻,差点喘不上气来。
司墨枭根本不屑理他,把沈星月从地上捡起来扔回轮椅上,推到陈启内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床上的陈启风:“警方找过我!”
陈启风脸色一喜:“司墨枭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会有报应的,你想杀我,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司墨枭将沈星月往他面前一推,冷笑:“很不幸,这位沈小姐如实地向警方反应了我们的谈话内容,所以我会以污蔑罪起诉你,并且……”
司墨枭从口袋里取出一摞照片往陈启风枕边一摔:“这些将会是你在接下来的牢狱生活的证据。”
陈启风只余光扫一眼就知道那些照片是什么东西,那东西他的癖好留下证据。那些也是他曾经不好的过去。
沈星月就像陈启风的镜子,让他发现自己曾经那些以为傲的兴趣竟然如此丑陋令人羞耻。就像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突然看到自己在视频里的样子,原来所谓的潇洒和帅气都是他的自以为是,而事实就像小丑一样可笑无比,周围那些迎合他的人不过就是拿他当个笑话。
陈启风动了动手,想把那些照片扔掉,可是他伤的太严重,虽然挂着镇痛棒,但一动身体还是痛。
他看向沈星月,目光有些闪烁,也有些难以启齿。
虽然他听到沈星月告诉司墨枭,即便他再不堪在她眼里还是比“某些人”强。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发现那些令人不耻的过往还是让他无法坦荡。
沈星月刚刚摔地还有些懵,身体也还很痛。
她还是敏锐地感受到陈启风的情绪,她用力尽去握住陈启风的手,认真地说:“没有关系的,那些都是你的过去,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现在,你的此时此刻。我们都曾经被有些东西蒙住过双眼因此犯过错,可是没有关系,我们改,我们改好就好了!”
这一刻,沈星月真切地从一个谷欠场混蛋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过往的羞愧,也看到了他有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羞耻心”。
陈启风,想改好!
陈启风看着沈星月眼底的真诚,他重重嘘出一口气,眼泪肆意而下:“谢谢你!”
“啪啪啪!”
司墨枭在旁边鼓掌,俊美的脸上透着讥讽,“还真是感人!”
司墨枭看着陈启风,冷眼看着沈星月:“那你又知不知道,是谁让警方去查你的过去?你肯定不知道,是你眼前这个……”
沈星月手脚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