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完几千年前的事,顾骁嘴角微微勾起,他伸手抓住罗念的手,摊平后十指相握。
他也是可以给她温暖的。
他一直都想告诉她,三千年前,他生气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她要离开,而是她背着自己留下了昆仑扇,在那之前,他早已经跟她说过,昆仑扇的危害,可是她不仅没有听,还肆无忌惮的将昆仑扇留在了身边,甚至和昆仑扇里面那位交好。
这些事,地府所有的人都忘了。
顾骁不记得,罗念不记得,墨白不记得,孟婆也因此忘记了一剂药剂……
若不是今天魏世安重新回到地府,这些记忆将会被永远尘封着,直到他回来,才能解开封印。
三千年前,魏世安是地府铁面无私的判官,一支判官笔在手,执掌天下阴阳,可就是这样的判官,动了情以后就变了样子。
墨白本住在昆仑扇里,是扇里修炼多年的精怪,法力高深,性情开朗,第一次到判官手里的时候,他是抵触的,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个冷冰冰的判官似乎还挺好玩的。
于是他开启了茫茫的撩判官之路。
一开始的判官油盐不进,但是他有办法赶走墨白,因为昆仑扇是上古宝物,既然到了他的手上,他就要好生照看,绝对不能丢弃或损害,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墨白变本加厉的撩他。
后来,判官落笔写判状的时候会因为墨白没现身而觉得无聊,也会因为墨白四处跑着玩而冷脸,更会因为墨白开始疏远他而发疯。
那个时候的判官,就已经输了。他把心输给了墨白,但是墨白对此却不以为意,轻飘飘的说这不过是个赌注,你居然还当真了?
当时的判官强忍着怒火,冷静问道:“你是说从你出现在我身边开始,都是一场赌注?”
墨白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那倒不是。”
判官:“那是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异样,墨白笑着圆场,“就是后来才和孟婆打的赌吗?”
“赌的什么?”判官补补朝着墨白逼近,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眼神也是让人望而生畏。
墨白干笑两声,“……孟婆跟我说,你都没笑过,我说我肯定能让你笑,就,就赌的这个。”
“呵呵。很好玩吗?”判官垂眸,突然问道,“耍我很好玩吗?”
真是可笑极了。
怪不得刚才他去找阎王请命的时候,阎王好几次欲言又止,走出阎罗殿的时候,范无咎和谢必安的眼神也不自然,原来他们都是看笑话的,小丑只有他一个人啊。
判官愤怒极了。
他清冷孤傲上万年,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些?
他拿着他的真心想去交换真心,可是结果呢?
笑话啊!全是笑话!
“你是不是很生气啊?”墨白小心翼翼的问道,换来的是判官发狠的眼神。
“你们不是很喜欢玩吗?好啊,我奉陪到底!”
判官愤怒的拂袖,桌案上的生死簿噼里啪啦的落地,他手指轻轻一点,那些生死簿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
“你疯了吗?!”
墨白惊呼一声,就想跑过去救那些生死簿,可是手臂却被判官死死抓住,他抿紧唇,缓缓道:“我的火焰,你是无法浇灭的。就算是过去了,也只是误伤自己。”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担心的居然不是生死簿,而是这个骗子的安危,他可真是可笑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墨白一把甩开他,大步走向被火焰点燃的生死簿,他法力虽然有限,但是还是可以试试的。
魏世安站在旁边,冷眼看着墨白施法扑火,可是他施下的火焰哪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这时候,阎罗殿传来了消息,说是阎王居然只留下了一封信,就离家出走了?
闻声,魏世安抿唇,看了一眼还在徒劳努力的墨白,拂袖离开。
也就是他这一走,就彻底隔绝了和墨白的缘分。
阎王出逃,地府大乱,他光是安抚魂差就花了很久,等他忙完以后回到自己的府邸,却是怎么也找不到墨白的身影了。
最后,他在基本被勉强救下来的生死簿旁边看到了昆仑扇。
昆仑扇紧紧的闭合着,他用力想要打开,却是怎么也打不开。脑海中莫名想起曾经墨白说过的话。
他说:“若是昆仑扇闭合了,就证明我的法力不够,暂时无法现身了。”
当时魏世安是这么问的:“什么情况下你的法力会不够?如果外力帮你,你能现身吗?”
“筋疲力尽,法力耗光。外力无法帮我,昆仑扇是上古宝物,只有我自己可以修复。”
“那修复的时间?”
“快则几天,慢则几年。”
回忆结束,魏世安眼里浮现出巨大的痛苦,他细细的摸着昆仑扇上的纹路,一滴清泪猝不及防的滴落。
一道白光瞬间闪现,一幅幅让人陌生的光景缓缓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等他看完那些如同走马观花的光景以后,心下已经了然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可他为什么只是一个配角?
为什么又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为了别人拼命?
念及此,魏世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他的心里面浮现了一个新的对策。
既然阎王可以出走,他判官岂不是也可以?
既然有人能救赎阎王,他判官又差了什么?
既然已经够乱了,那他不妨推波助澜,让一切发展的更加顺利!
就这样,魏世安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