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裴荆如期去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的裴荆,望着对面床上的裴父,嘴角露出淡然的笑容。
儿时的回忆,是他弥足珍贵的记忆,裴父还有林梅时不时的手拉着手,他们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是他梦寐以求的。
只不过,幸福总是短暂,林梅住院病故,接着属于他的幸福,翻天覆地的发生了改变。
当许久未见的父亲再次出现,把他带回家的时候。
她只看到对面笑的温和的女人及孩子眼中的敌意。
“这是你的新妈妈。”
裴父介绍。
“妈……”
当时的他,忽闪着大眼睛,讨好的跟裴母打着招呼。
“不要为难孩子,叫我阿姨就好了。”
裴母下意识的将裴荆搂进了怀里,可在她的眼里,她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裴辰。
他也以为裴母会对他好,可惜一切都是期许,无论是裴辰还是裴母,他们都是一样的嘴脸,虚以委蛇的扮演着裴荆亲人的角色,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暗算着他。
“啪。”
那是裴父第一次动手打他,那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留下了殷红的痕迹。
“臭小子,我告诉你,犯了错就要承认,推卸责任,只会让人讨厌。”
那一次,他看清楚了,只有裴母和他才是一家,而他就是多余的。
裴荆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翻了身。
他并不想跟裴父有任何的关系,甚至一度之间,他恨不得裴家上下,所有的人都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因为她。
“你不怪你的父母吗?”
他和甄甜坐在船头聊过天,那天真的女人,不假思索的回答,触动他的心。
“说不怪是假的,可是,万一他们有难言之隐呢?”
“他们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罢了。”
“话不是这么说,我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但是我很有幸遇到了我的爸爸妈妈,很幸福。”
甄甜的小手拉着裴荆的手,眼里含情,“还有你。”
裴荆为之动容。
“如果没有这些经历,我也许不会遇见你。”
裴荆眉头皱了皱,回首看了眼裴父。
或许,他只是名义上的父亲,并没有其他的感情。
只是甄甜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不是裴父,他也不会经历这么多,更不会拥有今天的成就。
裴荆安然的躺在那里,只听到护士的轻声软语。
“裴先生,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病房之外,裴氏集团里,裴母带着裴辰兴冲冲的进了会议室。
不服裴辰的股东们面面相觑。
“你们不用问裴荆在哪。”
轻描淡写的裴母,环顾着四周,“我今天来,很简单就是为了裴氏集团的未来发展一事。”
裴母示意着助理,将录音笔打开,只听到裴荆和医生清晰对话。
“医生,我父亲怎么样了?”
“令尊的情况并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大概要几天?”
“只要令尊想出院,随时都可以。”
“好,你只管安排时间,我随时可以做骨髓移植。”
“裴先生,没有那么严重。”
“就这么说定了。”
裴荆和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这内容,似乎裴父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因为裴荆的一意孤行,所以裴父才会住院一样。
“这是前两天我去医院,不经意间录的音,你们也都听的清楚,说话的人就是裴荆。”
裴母睥睨四周,只看到他们交头接耳,“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老爷的医生。”
裴母下意识的抬起头,试图阻止着眼泪流下。
“夫人,是不是误会了,这个录音,总觉得衔接并不是那么连贯。”
“你这是在怀疑我了?”
裴母就知道有人会提出异议,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句,“我跟老爷生活这么久,裴荆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我没有对他不好,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你觉得这个时候我有必要诋毁他吗?”
裴母不停的捶打着胸膛,痛心疾首,“我只是心痛,他虽然说是私生子,我们也没有亏待他,为什么他就这样迫不及待,非要这样害他的爸爸?”
裴母天生的戏子模样,说哭就哭,一副委屈的样子。
裴辰嘴唇抽动着,偶尔也说那么一两个字,应和着裴母。
“还有更过分的,这一次和甄氏集团的项目,甄氏集团违约,到现在违约金还没有给。”
裴辰上前搀扶着裴母,帮腔的给裴母打着下手。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让在场所有的股东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对,我也听说了,这一次的项目,因为甄氏集团的违约,让我们都已经亏损了几千万了。”
牵扯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所有的股东都是难得的一致,抬头看着裴母,“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董事长现在在医院,我们也是才知道董事长的真实情况。”
“嗨,这本来是家丑,可我实在不想大家的钱打了水漂,不想大家被他骗。”
几句话,糊弄的股东想也不想,对裴母的话深信不疑。
这些个股东一听,都急了,追问着裴母怎么办。
“也简单,只要大家让裴荆催甄氏集团的违约金,一个星期必须完成。”
裴母皱了皱眉头,心里犯起嘀咕。
话说万一这个裴荆对甄甜不念旧情,一个礼拜逼迫的甄氏集团心甘情愿的掏出了违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