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这样的问题，张逸明显把自己推向了悬崖边缘。如果他提问第四章游戏的通关方法，则能安全的离开弗里森精神病院，而冒然提问恶魔的事情，则产生了诸多不稳定的因素。
但是，如果把自己和全世界的数亿生灵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天平倾斜的那一侧，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话音落地之后，回应张逸的，只有窗外聒噪的雨声，还有卫生间里的沉默。
玩具熊就像是遇到了一个颇为费解的问题，圆乎乎的脑袋左右转动，浑身的毛发倒竖起来，两颗纽扣大小的眼珠忽明忽暗的闪烁，右臂疯狂的颤抖，嵌进填充棉里的铅笔，在地板上留下凌乱的划痕。
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怨灵能够回答的范围。
看到怨灵迟迟没有写字的意思，张逸蹙着眉头，疑惑的道：
“难道这个问题，你回答不了吗？”
如果它回答不了，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未曾料到，此话一出，玩具熊的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就像是安装了马达一般，劣势的布料几乎快要裂成两半，但它的手里，始终没有写出一个字。
沉默...
还是沉默。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张逸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语气急促的催促道：
“大哥，我好不容易把你召唤出来，你来一趟也不容易，总得写出一个单词吧？”
这句话好像激怒了怨灵，玩具熊忽然抬头瞪着张逸，毛绒绒的脸庞上红光聚拢，黑线缝补的嘴唇向上微挑，形成一个诡异的笑脸。
而后，玩具熊抬起贯穿手掌的铅笔，在地板上有节奏的划动，显然是在书写着什么。
这个动作只持续了两秒，玩具熊便停下手里的铅笔，不再有任何其它的动作。张逸低头瞥了一眼，发现它在地板上留下了明显的文字内容。
“有答案了？”
张逸心中大喜，掏出手机，借用屏幕的亮光，查看地板上的文字。
“什么？”
只看一眼，张逸瞳孔骤缩，表情凝固，连眼皮都停止了跳动，脸色顿时发黑了。恍惚之间，他有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