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珺南十指捏成蜷,声音压着股浓浓的怒:“我说了,他是他我是我,他做了什么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要是缺什么自己去监狱找他,警察会出面给你解决!”
别再来找她和她母亲了……
“没有关系?”那人冷笑,“你父亲酒驾造成车祸难道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错儿?孟珺南,你作为他的直系亲属,你不应该承担一半的法律责任吗?!”
“那还要我怎么做?!”
孟珺南终于沉不住气,绷着小脸吼了一句回去,再出口时,声调慢慢降了下去。
“之前我在七中好好的,受众老师的青睐,我也有朋友,直到你们这群人到家里闹事不成,还跑到学校里来,让我备受侮辱与嘲笑!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所有人都在欺负我,就因为我和那个人有血缘关系,就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应当!但从始至终我又做错什么了!”
“原本我在七中好好的啊,就因为你们这群人被迫转学。虽然现在到了一中,但我照旧受欺负被冷落!你委屈,你无辜,那我呢?我又做错什么了?!撞你家人的是他不是我!能不能别再揪着我们不放了……”
“……”
周遭的空气沉寂几秒,氛围开始变得诡异。
片刻后,立在孟珺南,也是当事人之一的人忽然冷笑,抬腿往前一步,低眸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眸里冷光扎现,出口:“孟珺南,在我面前卖可怜有个屁用啊!在我面前抱怨能有什么用!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你说这些顶个屁!你父亲撞了我家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在牢狱我没法找他,我只有找你了。”
我只有找你了……
孟珺南微怔,随后唇畔咧开一丝笑,眸中的嘲弄毫不作掩饰,舌尖在后槽牙环绕一圈,觉得可笑极了:“所以你们这次碰见我,又来要钱?”
“碰都碰着了,你说呢?”
孟珺南咬牙点头,把手揣进外衣打算掏钱。
突然,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声吃痛的“嗷”,她微滞,抬眸看去,看清不远处少年的容貌后,蓦然怔仲。
项川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英隽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挂着不正经笑意,双手揣在裤兜里,痞里痞气的吐出一句——
“那么多人欺负一个?”
孟珺南睫羽一颤,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众人似是都没反应过来,噤声看向身后,目光呆滞不已。
项川扬着眉骨,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近,到了某个位置,捡起来,打了打灰尘,然后以单肩的形式背在肩上,拾起手把棒棒糖从口中离开,再度开嗓——
“孟珺南,过来。”
此时孟珺南的手仍旧揣在外衣口袋中,木呆呆的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泛着稀碎的光点,澄澈剔透,只倒印项川的样子。
瞧见她呆在原地不动,项川不悦的压了压眉宇,忽然就没了耐性,提腿凑近她,站定在她跟前垂帘几秒,而后转身,把孟珺南彻底挡在他身后,目光薄凉的看着那群人,低声开口——
“她,老子护着,有什么事,冲老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