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红包,姚远的经济压力一下减轻了不少。事后吴大用找姚远进行了谈话,既然老大什么都知道了,姚远也没有必要刻意隐瞒,便都“招”了。
吴老大不干涉姚远兼职,但也给出了底线,不得耽误律所的工作。
吴大用如此操作下来,周敏彻底傻了眼。就算是用大脚趾头想,她也能想的出自己的小算盘落空了。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没有人会再留用她!
剩下的实习日子,她过得战战兢兢,不再奢求被留下,只希望吴大用不要将她踢出门,要是那样她可就惨了,之前的实习期全部都白费了,还得从新找律所从头再来。
吴大用虽然不喜欢周敏,但也不想做的太绝,所以并没有将周敏“请出”团队的打算,顶多实习期满不再留用,让她另谋高就。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小姚,你也来了大半年了。手上有多少案子?”吴大用坐在办公室的大圈椅上看着眼前的姚远。
“目前跟的诉讼案件有十二个,已经结案的有五个,还有三个案子在等判决。另外还有您安排的三家顾问单位。”姚远答道。
“嗯,到年底你的案件数量应该足够了。”吴大用道。
京城律协对实习律师有转正考核要求,需要提交十个案件或者项目,还要经过一个月的脱产学习,社保必须要交满十二个月。这些都是早期的硬指标,后来还增加了实习律师每日的办案笔记等内容。
十个案件包括非诉的项目和诉讼案件,做诉讼的实习律师一般会准备十本案卷去面试,当然这十个案子必须都得是自己参与过的,不然负责考核的老律师随便提个办案过程中不起眼的小问题,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尴尬了,律师证就别想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再接再厉吧。
做非诉的实习律师可不像做诉讼的实习律师那么轻松,要是赶上自己做的项目都是三板挂牌或者并购、上市之类的。那可就惨了,只能提着拉杆箱,装着归档后的项目资料去了。
至于一个月的脱产学习,一般律所都是不给开工资的,为了拿律师证只能自己忍了。
吴大用团队的实习律师都是由律所按规定缴纳社保,实习期满十二个月的社保妥妥的,不用担心。
不像有的律所,虽然也有社保但全部要实习律师自己承担,实习律师为了拿到律师证也只能忍了。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敲门声响起,三组的组长吕亮钻了进来。
“老大,我想借招……,姚远用下?有个离婚的案子让他帮忙做个笔录。”吕亮一脸坏笑,话说到一半,看到了屋内的姚远急忙改口。
“小姚,你去给吕律师打打下手!”吴大用点头道。
说实话姚远不想做离婚案子,但吴老大说了,又不得不去,便跟着吕亮出了办公室的门。
“一会你帮我做笔录,我来谈。适当的配合下就行。”吕亮笑呵呵道。
会议室内,一男一女虽然坐成一排,但两人间隔了三把椅子,显然关系不怎么融洽。话说回来了,如果关系融洽来律师干嘛,应该去民政局才对。
君不见你情我爱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两个人,喜糖是吃不到律师嘴中的,当然律师自己结婚或者参加朋友婚礼除外;只有当夫妻关系不和,哭天抹泪之时才会想起律师。
“刘女士您好,这是我的助理。”吕亮介绍道。
“您好,我叫姚远。”姚远大大方方的做了自我介绍后,便坐在了对面。
对面的刘女士方形脸,三十多岁,耳朵上带着金耳环,头发应该是刚做过不久,很有型,脖子上带着一串金链子,最显眼的是那一脸的横肉,耷拉着脸,一看就不好惹。
看到坐在对面的姚远后,一脸横肉动了动,仿佛想拼凑出最佳的一面,让对面的姚远看着更有亲切感:“吕律师、姚律师,我要跟他离婚。”
“您贵姓?”吕亮看向坐在一旁不远处一直不吭声的窝囊男道。
“我姓赵,我不想离婚。”赵姓窝囊男皱了皱抬头纹,嘟囔道。
“我们这里是律师事务所。如果两位要是怄气,说气话还是回家冷静冷静再来吧!我们律所咨询可是要收费的。”吕亮看出情况不对。
“我就是来离婚的,咨询怎么收费?一小时有五万吗?”刘女士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看向吕亮。
吕亮的小心脏不由得一颤,仿佛被什么凶兽盯上了。
当一脸横肉看向姚远时眼神中立刻流露出一丝温柔、不好意思,做作,杀人的眼神消失不见了,同时还左手的食指在新作的头发上撩了一下。
tony老师曾特意嘱咐一脸横肉,想要表现出女人的淑女味和风韵,可以用温柔的眼神配合撩发动作。但一脸横肉做出来总有一种有辱斯文的感觉。
“我们没有那么大牌儿,咨询按照一小时三千收费。”吕亮咽了口唾沫道。
他的本意是想让两人知难而退,这价钱不高但也不算低了。
“行。开始计时吧!”一脸横肉镚儿都没打,一口答应下来。看向一旁的赵姓窝囊男子。
“别看我,咱们家你做主,你说行就行!”赵姓窝囊男无奈又略带委屈道。
“吕律师、姚律师,你们看看,这哪像是个老爷们儿。一天到晚窝窝囊囊的,结婚这么多年了,就没见他办过一件利索事。还不如个老娘们儿。”一脸横肉破口大骂道。
“我什么事时候窝窝囊囊了,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