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人意难平的是,这个靠山,选择了她的对家。
沈曦着实不明白。沈黎究竟有什么好,一没钱二没势,连宠爱都没有,朝堂上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不会是支持他的,这样几乎可以说是半点前途都没有的人……他有什么值得赵清和看上眼的?
难道就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有兴趣?
沈曦眉头皱起,觉得这样不太行。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半分胜算都没有?
“母皇,我只是……有些难受。”太难受了,好不容易干掉沈辰,以为皇位手到擒来,结果沈黎竟然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这还是自己主动出击要见人才知道,要是自己忽视了这个,岂不是直到死了都不知道沈黎是怎么赢的?
太惨了。
“母皇,我不是故意想怀疑哥哥,只是,只是……”沈曦努力组织词语将嫌疑往沈黎身上扯:“只是那蔡胜,不过一平凡人,除了蛊虫之外,什么也不会,这偌大京城,他能躲到哪儿去?”
皇子府,肯定有。
“当日出城人不少,他相貌平凡,便是出城了,也不会有人记着。”女皇想到这个,心里就是极度疲惫。
日后给孩子身边安排人,还是尽量找亮眼点的,这样即便是发生了像近日这样的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连个人都找不到。
“回去吧。”女皇拍拍她的肩头,权做安慰:“若真的心里难受,母皇给你放个假,你静心在家休养几日。”
还有这等好事?
沈曦还没来得及欣喜,就听女皇继续道:“在府上呆着无聊,不如多给你哥抄几册经文,为他超度,母皇忙于政事,抽不出来时间,曦儿将朕的那一份也写了吧。”
“……”
沈曦心里苦巴巴,面上却是毫无异色:“多谢母皇。”
“好,回去吧。”女皇便笑起来,向来威严的表情如坚冰一样化开,竟也有几分桃花灼人的意思。
年轻时候,女皇也是闽都城的一支花。这些年来虽然忙于政事,疏于保养,但她习惯了面无表情,因为这样看起来比较威严,使得那张脸似乎也冻住了一样,几乎没有太多老态。
明明也是生了四个孩子的人了。
“是。”沈曦被那笑容灼了一下,心想母皇这样笑起来,感觉比父后还要好看几分……
——
“不喜欢她这样,直说便是。”沈曦走后,那个一直站在一侧的男后这才走近,跪在女皇旁边,伸手为她捏肩。
他容色极好,有种灼人的美,像极三月春花烂漫,桃花眼潋滟含情,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但是极少笑,甚至有些吝惜字语,也只有在女皇面前,才会舒展一二。
“你这样拐弯抹角,她或许反应不过来。”男后手指极长,又白又细,削葱一样,但力道不小,揉在女皇肩头,舒服至极。
“但我要是直说,她会多想。”女皇揉了揉额头,极度疲惫。
为人父母,如何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品性呢。沈辰长歪了,沈曦也没好到哪里去。平常只觉得有沈辰在她头上压着,一时也没什么,慢慢改就是了。
结果眨眼的功夫,沈辰就死了。
“她有一句话说的对,这京城很大,蔡胜若想凭一己之力走出,完全没有可能。”更重要的是,守卫不可能半点印象都没有。
蔡胜虽然老了点,丑了点,但也不是那种让人见之即忘想记也记不住的人。
所以,他必然还在京城内。
男后知道她在担忧些什么:“大理寺的人将全城都排查一遍了,毫无所获。”
“毫无所获才可怕。”女皇淡淡道,说着看了男后一眼:“这般手段,除非身手极好,来无影去无踪,否则不可能半点痕迹都留不下。”
男后觉得她意有所指,想了一下,道:“大理寺那边好像说过,那个赵清和,身边跟着一个少年,身手极好。”
“嗯。”
男后一时沉默,因为他想不到赵清和的动机。
难道是为了让越国乱起来?应该不至于,毕竟齐国现在都挺乱的,这事情要是发生在齐国平定的时候,他一定会将这个帽子扣在赵清和头上,但现在却不一定。
“齐国现在王朝混乱,有不少人揭竿而起,她这个时候不该在这里。”以她的身份,以及她背后的士兵,她此刻应该在大齐造反起义,或者更快一些,直接登基为皇。
而不是在这个节骨眼,来到了越国。
甚至和二皇子的死牵扯到了关系?
“谁知道呢。”女皇想了一下,毫无头绪,不禁有些头大,选择放弃:“不想了,反正她若是还想在我越国做些什么,必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人不在驿站,但女皇还是派人去盯着赵清和。终究是他国之人,身居高位,背景又深,来意未明,不得不防。
——
而被防备的赵清和这会儿正走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不时钻过去,再出来时,手里不是拿着糖葫芦,就是拎着某些小点心。
“好像忘了什么。”赵清和将糖葫芦递给齐旭一串,自己咬了一口,含糊说。
齐旭道:“花意。”
“对,我还欠她一个糖葫芦。”赵清和恍然大悟,转而说道:“她现在手里可有不少钱,不缺我这一个糖葫芦。”
齐旭想到那姑娘扒蔡胜衣服掏钱的利索劲,深以为然。
两万多两银子,师妹拿了一万两,剩下的银子足够花意欢快的吃吃喝喝一辈子了,甚至想周游列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