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赵清和说的算是实话:“这玉佩是我从别人手里得来的,那人已经死了。”
说起来还是**十年前的事了,幕后主使王思尔死了,丁笑笑这个罪魁祸首死了,齐耀这个不知道扮演什么角色的人,也死了。
俗话说不知道就是最好的消息。可是……“这玉佩乃是随身之物,是身份的象征,若非实在艰难,你定然是拿不到的。”沈黎苦笑一声,微微阖眸掩去眸中悲切:“他怕是……凶多吉少了。”
赵清和算是知道一些内情,但是她不会将这些内情告诉沈黎。
小皇子终究是越国的皇子,身份尊贵,流落齐国后被那样折磨,说出去,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且还有可能引发两国战争。
沈黎终究不是情深义重之人,虽然心中凄然,但很快就掩盖过去,他握紧了玉佩,对赵清和道:“三万两,你看可行?”再多就不好拿出来了,毕竟他还有一个媳妇一个孩子要养。
这年头,养什么都费钱。
“行。”理解他的想法,赵清和意外的好说话。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沈黎当即站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
不知道凶手是沈辰还是沈曦,也或者两个人都掺有一脚,反正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将沈曦彻底扳倒。
沈辰与沈曦,沈辰是面上做的绝,沈曦是私底下做的绝,他毫不怀疑他日若沈曦登基为帝,越国这偌大的地方,将丝毫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除非自己有更大的创造价值,但这是不可能的。
前路迷茫,身上系有重担,他只能拨开云雾,将那些隐埋在雾里的刺刀,一个个都碾碎了。
“银票我稍后会让人送过来。”
“没事,我不急。”赵清和毫不在意的挥手。
“那我就再仔细盘查一下好了。”沈黎突然恶趣味。
“……”赵清和顿时失语,无语的看他一眼,挥手让人赶紧走,看了心烦。
“清和若无事的话,多来府上玩。”齐妍被沈黎牵着,不住回头,发出诚恳的邀请。
府里的那些美人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并没有彻底赶出去,而是全部关在一个大院子里,热闹的很,每天都有好戏看。
但再好看也有看腻的时候,何况齐妍对这种庸俗的东西根本不屑于。
清和就不一样了,好不容易在越国碰到以前的熟人,关系还不错,原本五分的关系立刻上升到八分,恨不得日日见面听她说起故乡变化。
可惜,清和不是多话之人。
这样也好,话多了自己也会受不了。
“好。”赵清和当即答应下来。今晚上就把画画好,明天给齐妍送过去,顺路再煮一锅药汤,给齐妍补补身子。
——
“殿下,宫里来人了。”刚出门,皇子府的管家便跑过来,炎热的天气里,顶着满头大汗,脸色潮红。
“奴看他们表情都不太好,眼下正是多事之时,殿下脾气要收敛些。”老管家在皇子府工作多年,看着沈黎长大,自有一番深厚感情,也明白自己这主子内里也是个牛脾气,思及如今局势,不免有些担忧。
“管叔放心。”沈黎也不是个蠢的,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
不过,这个时候宣自己进宫??
“来的是谁的人?”
“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那就是御前总管了。
御前总管常不出宫,通常都是使手下的徒弟出来带话,这一回他亲自来,估计是宫里又闹出了什么事。
而当今越国局势,最复杂最不能沾染的,当属二皇子沈辰身死一案。
沈曦这还真是……看不得自己一日逍遥啊。
“我去了,阿妍若是在府上呆的不开心,便去丁姑娘那里。”沈黎说着,将孔雀玉佩塞到齐妍手里。
虽然都知道丁袅袅是个假名,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们都自觉称她为丁姑娘。
齐妍骤然摸到那温润的触感,一愣:“你……”
沈黎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动作极尽温柔,语气也十分轻柔:“莫怕,如是有人来搜家,让他们搜便是。”
沈曦只是出手快一步而已,并不代表局势已定。
“好。”到底是宫里出来的人,齐妍心里哪怕厌恶那些纷争,却也清楚的知道厉害。
“你小心。”齐妍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沈黎突然爽朗一笑,手指在她肚子上微微一抚道:“这里头可是装了我的孩子的,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回来!”
说罢,对总管一笑:“王公公,走吧。”
王公公表情有些不自然:“皇子妃……有喜了?”
“有了,已经两个月了,刚得知的,还没来得及告诉母皇。”沈黎很干脆的应下。
这可是女皇第一个孙子,哪怕那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也得估量着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女皇的怒火。
王公公深深看他一眼,这大皇子,深藏不露啊。
这一手,藏的好。
——
皇宫。
御书房,女皇坐在案后,面目隐在暗光里,辩不清晰,唯有气势冷凝,让人不敢直视。
她身侧,分别站有二人,一男一女,五官肖似,一人是男后,一人是沈曦。
“母皇。”沈黎冲御座上的人一拜,动作潇洒利落。
“起。”女皇言简意赅。
“母皇唤我何事?”沈黎眼睛直直看着女皇,半点眼风都不曾漏给男后与沈曦。
“沈辰。”
沈黎一顿,沉声道:“二弟死的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