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苏家粮铺,太阳灼热。
门里门外一群人,阶级分明,热热闹闹。
“嫂子,两千两银子,够你们找个地方过好日子了。”
“小叶还没出阁,苏兄前途未卜,你们又得罪了王爷与郡主,这粮食铺子你们孤儿寡母是守不住的。”
“转给我,这样吧,我再追加一千两,看在我与苏兄几年交情的份上,完成交易马上就送你们离开这里。”面色糙黄的中年男人穿着宝蓝色长衫,一脸的儒雅好说话,手里磨着两个核桃,看上去似乎诚意十足。
中年妇女面色矜贵的站在那里,手边一排打手,本是矜贵的面容此刻却被愤怒占领,她手指紧紧按着桌子,良好的教养使她强忍着没有骂出声,眼神却很不友善。
半响,她缓缓开口:“冯先生,你是在说笑。”
“我苏家的粮食铺子价值万金,你仅想凭借两千两买断?你是在做梦吗?”
她目带凶狠:“你窜拖我儿擅闯郡主别院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今日却想趁我丈夫不在硬抢我们的资产?”
“苏宁真是眼睛瞎了才拿你们当真朋友!”
“你们真的以为我不敢报官吗!”
“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冯先生手里盘着核桃,也不见怒,动作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对着一群围观群众说:“大家都知道昨夜有人买凶杀害滕王与长宁郡主,如今长宁郡主卧伤在身,苏老板背上了人命官司,这买凶杀害郡主,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人郡主手下再仁慈,也不会将此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得罪了郡主,你们真以为这粮食铺子还能开的下去?”
“我冯某与苏宁乃是至交好友,闻说此事甚感心痛,但终究是几年交情,不能白白看着好友的家人在这等死,愿意出几千两银子买了你这粮食铺子,并承诺此事过后立刻将你们远远送走,谁也找不到你们,好歹给苏兄留下一丝血脉。”
冯先生假惺惺:“我这也是出自一番好心,但既然嫂子不领情,我也没什么办法。”
“卑鄙无耻!”苏叶躲在她娘身后,没忍住骂出声:“你要真想帮我们,去闯别院!”
冯先生笑起来:“苏荷一番孝心,我怎能拒绝?”
“说的好。”突然一道声音穿过人群透出来。
“谁?”冯先生脸色一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宁拨开人群走进来,对冯先生微微一笑:“好友,半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呐。”
“你回来了?”冯先生脸色一变,惊疑不定:“你没死?”
“贤弟说笑了。”苏宁慢悠悠迈上台阶,说:“杀人凶手另有其人,我不过是被冤枉的,为什么要死?”
冯先生瞪着他:“你……”
“很失望是不是?”苏宁冷冷一笑,“没能抢走我的铺子,是不是很不甘心?”
“苏兄说笑了。”冯先生立刻挤出一个微笑,凑上来:“你招惹了郡主,我还以为你要死定了呢。”
“郡主又非洪水猛兽,为什么碰上她就会死?”苏宁反问。
“这……”冯先生语塞,半响继续挤出笑容:“瞧,我说错话了。”
又状似好奇的问:“昨日你被抓走,我还以为你死定了,没想到今日你却完好归来,我实在是太为你感到高兴了!”
话音一转:“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就成了杀害郡主的凶手?”
苏宁一手安慰的拍拍妻子的手,转而淡淡的看着他:“昨日发生了什么,你不是都亲眼看到了吗?”
“张诗身为谋凶真凶,却栽赃于我,还好郡主明察秋毫,不会冤枉好人……张诗不都已经被下狱了吗?贤弟身为我的好友,对我的行事作风最是了解,为何不仅没有替我辩驳一句,甚至反而想要占领我的粮铺?”
苏宁目光锐利:“我与张诗关系平平,甚至多有接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咬我一口,但是联系今日发生的事……难道此事跟贤弟有什么关系?”
“你在胡说些什么!”冯先生手里的核桃盘不下去了,差点跳脚,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你我兄弟一场,我盼你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你?”
“真盼着我好就是趁我不在欺负我妻女势力孤弱想要趁机占领我的粮铺?”苏宁冷笑一声,转而对底下众人大声说道:“昨日苏某无故被冤枉,连夜被人带走,其间无人帮救,这是苏某做人的失败,但幸好郡主明察秋毫,并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证据一清,我就被放了出来。”
底下立刻有人恭贺。
苏宁话音一转,说:“众人皆知张诗这个犯人已经在今早就被抓到狱中,凶手都被抓了,那还关我苏某什么事呢?”
他慢慢转身,冷冷的盯着冯先生:“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这一举动代表了什么,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给我的家人还有诸位百姓灌输我是个凶手的事呢?”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朋友,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朋友的?”
“别人为了朋友甘愿两肋插刀,你是恨不得在我胸口上多捅几刀。”
冯先生又气又急,没想到他半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当即就捏紧了核桃:“这是误会。”
苏宁:“我拿你当朋友,你却始终觊觎着我家粮食。”
“这本就是我苏家的立身之本,咱们花郡地方乱,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苏某自认不是那等剥削众人的奸商,哪怕手中粮食不多,也愿意拿出来售卖,让诸位百姓都有的吃,不至于饿死。”
“至于我的好友冯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