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暖阳还带着暖意,齐旭吃过午饭,又骑着沉星跑了一圈回来,发现赵清和还没回来。
“未时末了。”清俊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打马,赶往皇城。
——
御书房以前是皇上私下办公的地方,后来这个地方被搬进了一张软榻,再后来,被搬进了一张龙床。
从此,御书房也不仅仅是办公的地方了。
赵清和用左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在龙床床沿上,右手垂下,被人紧紧抓在手里。
已经有些麻了。赵清和绝望的低头看一眼。年轻的帝王正抓着她的手,侧头睡得正香,呼吸均匀的,也不怕她趁机下杀手。
困,还有些饿,手臂还麻。总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但屋内的夜明珠一直散发着幽亮的光芒,好像同来时一样。
赵清和瘪了瘪嘴,打定主意要坑一把这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外界终于传来一丝动静。
“滕王殿下,您不能进去。”
“滚开!”
声音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听清楚叫的是谁,赵清和眼睛一亮,低头看一眼,果然见这人已经睁开了眼,桃花眼里黑白分明,清澈的很,仿佛刚才的熟睡只是错觉。
赵清和满脸丧气:“醒了啊。”
“手麻了?”齐允非常善解人意,坐起来,两手合拢,给她揉捏。
“不用了。”赵清和伸出手,打了个哈欠,站起来。
“师兄~”略微有些小奶音,带着颓废的萎靡,像是幼兽对极其信任的伙伴发出的娇缠——那是齐允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几乎是一瞬间,帘帐中的人,清明的脸色立刻低沉下来。
齐旭还穿着大氅,一身寒风凉意,见到她这样的模样,心中狠狠一跳,几乎下意识就有了不好的猜测,但他很快又瞧清楚了少女干净整洁的衣服——心放了一半。
他大步上前,打开鹤氅,将软绵绵的人抱在怀里,温声说:“他欺负你了?”
“我把他打晕了。”赵清和脸蛋蹭了蹭他大氅上的皮毛,微痒。
“我们回家吧。”
齐旭无声答应,将人牢牢护在鹤氅里,转身冷眼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甚至发冠都歪斜的少年帝王,淡声说:“男女授受不亲,凛昭是臣的王妃,还望陛下离她远一些。”
他并没有气急败坏,那显的他没有脑子一样。
齐允伸手拆了自己的发冠,桃花眼里笑的散漫又fēng_liú,说:“聘礼未下,婚事未办,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
齐旭抱着人的手臂紧了一紧。
齐允眼尖的瞧见,便快意的笑了起来,仿佛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
“陛下。”赵清和忽然从大氅里将整个头都凑出来,迷迷糊糊说:“别忘了和臣的约定。”
“不会忘的。”年轻帝王一脸fēng_liú。
齐旭抱着人转身就走。
“陛下恕罪,老奴,拦不住滕王殿下。”两人彻底走出殿外,总管这才找到时机,急急跪下请罪。
“不怪你,他要强闯,十个你也拦不住。”齐允以手作梳理了一下墨黑的长发,强忍睡意道:“几时了?”
“回陛下,申时二刻了。”
“申时……竟然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齐允喃喃道。
“陛下,可要传膳?”总管小心翼翼。
齐允这才想起来他让人进宫来呆了几个时辰,只顾着睡觉,竟然也没让她吃点饭……
刚想说不必,脑子里突然想起来她笑着揪自己的脸颊,甚至还嫌弃不好摸的模样。
滚到喉咙上的话立刻改口:“传。”
他嗤笑一声,也就是这个人才如此大胆,换了别人,敢摸一下自己,手都给他剁了,竟然还敢嫌弃自己。
……
齐旭是骑马过来的,怀中抱着她,哪怕沉星只是迈着四个健壮的蹄子慢腾腾走着,赵清和也被折腾的没了睡意。
不到半刻钟,她就睡眼惺忪的将脑袋蹭开他包的严实的大氅,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冷风一吹,清醒不少。
“醒了?”齐旭没话找话。
“没睡着。”赵清和叹气,摸摸肚子,“饿了。”
“抓好。”齐旭当即策马,赶往东市。
一刻钟后,两个人看着往日游客如织现在却空荡荡的东市大街,面面相觑。
“傻了。”赵清和噗嗤一笑,数落他:“大年初一的,谁家会开门呐。”
齐旭也任她数落,老实乖巧,随后扯了扯马鞭问她:“回府吗?”
“随意吧。”赵清和缩回去,双手背后抓着他腰侧的衣摆,不满的嘀咕道:“我觉得我应该坐后面,这样抓着才顺手——或者,我来骑马,你抓着我?”
说完她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当即拿了齐旭抓着马鞭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而自己则抓住马鞭,手指头点了点沉星的马脸,说:“乖沉星,带我们跑一圈。”
于是沉星瞬间迈着蹄子跑了起来。它是塞北带回来的马种,天生的战马,跑的快,性子野,这样的马,被关在道路上都是人的京城,委实憋屈了。
齐旭双手环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上,鼻间是自她领口内传来的柔软又清冷的淡香……大脑差点忘记思考。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不是十年前奶声奶气的小豆丁。
齐旭心里叹口气,借着身高低头瞧她,只瞧见她露出半截是白皙的后脖颈……但此刻那白皙的皮肤上不知怎么刮了一片红印,极其显眼,极其碍眼。
齐旭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