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要助我们母子三人平安活下来。”王思尔很快下了决定。
“怀相不好,又是双胎,能不能活命,全靠你自己。”赵清和退后两步,示意青璇将人扶起来。
“不行。”王思尔觉得她不诚心,坚持道:“你必须要保证我们母子三人的安全!”
“想多了,我又不是神。”赵清和翻了个白眼。
青璇单手扶住王思尔,态度冷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吗?”
王思尔有些惊慌的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回你老家。”赵清和简言意骇,微扬下巴示意青璇去屋子里将东西收拾了。
王思尔的老家……尚书府。
王思尔很是不愿,她自从嫁出后便和家里关系不太好,近乎决裂,这次回去,定然要受冷眼。
但是赵清和态度很冷漠,听不进去她说的半个字。王思尔心里恨得咬牙,但有求与人,也不敢说些什么。
她东西不多,青璇收拾的非常快,床单一兜,不到半刻钟,就拎了一兜东西出来。
“走后门。”赵清和说,让青璇去把马车赶过来。
王思尔的肚子大的她心惊胆战,哪怕心里不喜,怕出现意外,还是伸了手扶她一把,扶着她走到后门。
王思尔被她扶着肩膀,感受那微凉的温度,一时说不上话来,只觉得心头潮然,复杂的厉害。
等到后门等马车的时候,她侧眼一看,发现这当年便长得极其惊艳的少女如今容貌更好,有些妍丽,但是不灼人,带着不沾风月的美感,让人见了就很难忘掉。
“你不行。”王思尔说:“你太心软了。”对待曾经差点要命的敌人都敢近身帮扶,这要是换了自己,铁定方才在院子里将将人摁在井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淹死了。
须知,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赵清和低头看她一眼,没说话。心想要不是心里对齐耀还有两份愧疚之感,我管你作甚?
“姑娘。”这厢,青璇飞快赶着马车过来,马车后还跑着一匹马,上面坐着少年孤月。
“姑娘。”孤月远远见着她,喊了一声,飞快策马过来。
孤月不是个沉不住气的性子,赵清和还没有见过他这般慌张的模样,心里头有些不好的预感,眼见他马停在身边,人下了马,这才问道:“发生了何事?”
孤月瞥了一眼身旁的王思尔,弯腰对她耳语几句。
赵清和深呼一口气,扯了马鞭上了马,说道:“我先回去,你们照看好王姑娘,先将她送到赵府,别声张,等我回来再说——看好她!。”
说着打马飞快离去。
她马跑的飞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她那被桃蕊精心编好的发簪,头发零零散散,她索性一把拆了,任一头长发随风飞舞。
寒风凛冽,带着烧刀子一样的刺骨感,压迫的赵清和心直直往下坠。
“姑娘,宫里来了太监,说是庶民齐耀在大牢里自戕了,死的时候手里拿着您给送去的桂花糕,陛下让人送去太医院检查,正派人要拿您问罪呢。”
她很确定,桂花糕里什么都没有,或许味道怪了一些,但绝对没有毒素。
但是齐耀在这个时候自戕,手里还拿着自己给送去的东西——一是陛下心生不满,想要将此事落到自己头上,二是真的有人借此陷害自己。
这两者都不能落在自己头上。
她心里发狠的想,齐耀死了不打紧,但死了他,却能让没舍得要他命的陛下心生迁怒,谋害齐耀的罪名要是落下来,齐宣帝一个将行就木的人,接受不了,必然要迁怒于她,迁怒于赵家军。
齐耀!
……
宫墙高深,远处的翠瓦琉璃皆掩盖在雾色中,孤鸦哑鸣了几声,很快又归于平静。
赵清和跪在殿外,一跪就是半个时辰,眼看着太阳隐没于云层里,天际滚滚的黑下来,她身影挺直,眸光落在长阶前,沉默不语。
又是两个刻钟,闻说此事的郑旭飞快跑过来。
“师妹。”郑旭解了身上的鹤氅披到她身上,手落到她膝盖上揉了一把,触及她冰凉的手,只觉得心间都泛着疼意。
他不敢多看,怕再看一眼眼泪就落下来,忙转过头去,抚慰性的摸摸她的背,飞快跑上台阶。
“滕王殿下,您怎么也来了?”守在殿外的正是来福,瞧见他来,不见喜意,忙道:“陛下心情不好,您在此等一下,奴婢进去禀报一下。”
不多时,来福小碎步跑了出来,低声道:“殿下,陛下宣您进去呢。”
齐旭扔他一锭银子,问道:“我师妹呢?”
来福飞快接了银子揣到袖口里,低声说道:“平王去了,陛下心情不好,赵姑娘正撞在枪口上,一时半会进不去,您这进去了,可要多照看一下。”
殿里,夜明珠的光芒明亮纤弱,齐旭大步进去,走到了案前不远才缓缓跪下:“见过父皇。”
“起来吧。”齐宣帝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只是懒懒一抬手,并未抬眼。
齐旭站起,抬眼看他,目光略了一遍他身侧的齐允,最后落在案上那一盘不成样子的桂花糕上,说:“清和自从三年前身子就不好,受不得冷,这一跪,怕是要去半条命,父皇诏她进来吧。”
齐宣帝蓦地抬头,摔了折子说:“你这是在威胁朕?”
齐旭低眼道:“儿臣不敢。”
不敢,不是没有。
齐宣帝气的心肝疼,指着那盘糕点,说:“你还想给她求情,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你尝尝这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