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绍这几日过得很不好。
本来向太子说好的请陛下赐婚他于刑贞雅,结果太子突然反悔,婚事泡汤。
更让他生气的是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的旧案突然被人翻出来,而他身为计划中的人理所当然的受了牵连。
好不容易在大理寺扛过去,洗脱一身尘罪,次日再去上衙,就发现他被带往大理寺的事不知道被谁传的沸沸扬扬,昔日友善的同僚看他的眼神诡异,就像是在看臭沟渠里的肮脏鼠蚁。
还有人传此次他能没事全托有一个侍郎爹顶着,这才能成功脱罪。这个说法,让众人看他的眼神愈发诡异不满。
是谁,是谁在背后传他的坏话!
又是一天疲惫到家,崔绍刚脱去大衣,就见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女找上门来,不禁头疼。
“二公子,夫人请您过去呢。”
“好我知道了。”刚脱下去的大衣又重新披上,崔绍跟着她走。
刚进屋门,就是一个茶盏飞过来。
崔绍飞快躲过去。
“逆子!”崔母气急。
“母亲。”崔绍眼睛瞥了一下那四分五裂的茶盏,垂目踏进了屋内,“何事惹您发这么大火?”
崔母冷笑:“除了你,还有谁?”
崔绍一顿,无奈解释道:“钱施一案,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儿子也是无罪释放。”
“有什么区别!”崔母气道:“本来名声就不大好,此事一传,还有哪家女儿敢嫁到我们府上!”
“母亲。”崔绍状似无奈道:“儿子年纪还小,不急。”
“及冠两三年,连个正妻都没有,你还敢说你小!”
崔绍道:“婉婉自从失了孩子之后很是老实,既然外人都看不上我们,不如直接就把婉婉……”
“她想得美!”崔母一个茶盏飞下去,指着他骂道:“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给你做妾已是登天境界了,还敢肖想你正妻的位子?她做梦!”
崔绍无言。
崔母见此,心里火气更是降不下来:“不是说同刑家的婚事十拿九稳吗?这都多久了,一点信都没有,你莫不是在诓我!”
“没有。”崔绍想起这个,也很是头疼:“太子本是答应此事为我提一句的,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突然就没下文了。”
正值多事之秋,他也没时间问,到了现在,这么久过去,怕是太子都忘记了。
“重新提。”崔母立刻下决定道。
崔绍想了想,觉得刑家不能放弃,便也点头应下。
崔母看他一眼,叹气道:“再不成,你是真的娶不上好媳妇了。”
好的看不上她儿,低劣的她也看不上,真是烦人。
……
齐允被坑了二百两银子,心情不大好。
“殿下,崔公子在府上了。”快到东宫府上的时候,手下突然禀报一句。
齐允点点头,没想出这厮这时候找自己是为了何事。
“殿下。”崔绍弯腰对他行礼。
“起来吧。”齐允丢了外袍,走进厅内,着人上茶。
等一切都备好了,齐允这才端茶道:“今日此来找孤何事?”
“殿下。”崔绍欲言又止。
齐允瞧他一眼,道:“直言便可。”
崔绍立刻道:“臣早些日子同殿下提了一句,臣爱慕刑家姑娘,想要殿下开口帮忙给臣赐个婚……”
“你说这个啊。”齐允拨了拨茶末,垂眼道:“此事怕是不行。”
崔绍急道:“为何不可?”
齐允抬眼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崔绍立刻跪下道歉:“对不住,是臣太激动了。”
齐允低头啜了一口茶,道:“这种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
崔绍立刻道:“臣与刑姑娘是两情相悦。”
“哦?”齐允请挑了眉头,道:“孤怎么听说你的心上人是你那方妾室?”
崔绍立刻急道:“臣只是看她可怜让她借住在臣府上而已。”
齐允抬头,看他的目光略带深意:“然后她就怀了身孕?”
“……”
崔绍没想到太子竟然也知道了这个,心里暗道不好,哑声辩解道:“那是个意外。”
齐允道:“意外还是诚心,孤并不感兴趣,不过孤特意帮你问了一句刑侍郎,看他的意思,却是并没有属意你做他的佳婿。”
崔绍的一颗心,立刻沉下来。他缓缓牵扯唇角,哑声道:“就是知道如此,才恳请您出马的。”
他装的很是深情的样子,齐允脑子里却在回放赵清和的那句话。
崔绍已有心上人。
那人是白婉婉,曾经平王的心上人。
他唏嘘两声,假意劝慰道:“你既然已经从老三手里抢到佳人,就该好好珍惜才是。”
崔绍知道太子喜欢按排名喊那些王爷,平王行三,便被喊为老三。但他却是不明白太子话中的意思,愣住:“太子这话何意?”
齐允带上真诚的面具,笑道:“你那心上人,不是得来颇为不易吗?既然历经千辛万苦抢回来,就该好好珍惜。”
“刑家姑娘虽好,但既然不属意,就算了吧。多劝劝你父亲,他并非顽固不化的人,不会阻挡你将她扶正的。”
这句话,崔绍听懂了。
崔绍简直笑不出来了:“殿下或许有些误会,婉婉出身清白,同平王殿下没有关系。”
齐允挑眉,略有些不悦道:“孤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崔绍僵住。
齐允问他:“你那心上人,可是叫白婉婉?”
“是。”
“曾经因为在宫内欺负赵家姑娘至使赵家大姑娘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