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好厉害啊。”她走后,青璇连忙跟上,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怅然,很快又振作起来。
“什么厉害?”赵清和被夸的不明所以。
青璇眼睛亮晶晶的,“就您刚刚说的那些话,你没看到,你说完之后明小姐整个人都变了。”
赵清和挑眉,“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好了!”青璇一脸羡慕,“感觉那一瞬间她在发光一样。”
“自信点,你也可以发光。”赵清和随口道。
“我不行。”青璇怅然,“同是脸上有胎记,明小姐有没有胎记都长得比我好看多了。”
“不止。”赵清和略带思索,“她还是明家下一代的少主,本来被培养的就很好。”
青璇:“……”很好,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又想颓废回去了。
青璇又想到一事,有些担忧,“小姐今日很不给平王面子,他会不会记恨小姐?”
“或许吧。”平王小肚鸡肠,但好像也不太记仇,或许是有仇当场就报了的缘故吧。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
青璇叹气,“害。”
“别叹气了,收拾收拾,去街上买些明天要用的东西。”到了住的地方,赵清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青璇当即放下医药箱离去。
第一日风平浪静,第二日一大早赵清和就雇了马车同赵澄睿一起去祭拜。
她娘葬在城外一个野地,看上去有些荒草萋萋的意思,但风水极好,依山傍水,据赵峰所言此处是她自己找的地方。
三根点燃的香被插的极为工整,兄妹俩一左一右,看着那墓碑,一时竟有些无言。
无言的是赵清和,侧目看过去,赵澄睿满脸是泪,仿佛恸极。
赵清和没哭出来,但她觉得心里有些沉重,还有些悲伤,但就是没有眼泪。
赵澄睿的眼泪如同热浆一样灼痛她的心脏。
时间太久了,两世为人,她去的又早,赵清和已然没有记忆,这辈子且不说,上辈子,勾心斗角,匆匆一生,短暂而黑暗。
“对不起。”
伤感来的猝不及防,赵清和眉毛轻轻蹙着,努力回想她的面容,却发现早已忘了干净,连影子都没有。
她有些茫然,时间竟已过去这么久了吗?久到她连亲娘的样子都忘了一干二净。
“不用说对不起。”赵澄睿忽然伸手将赵清和揽在怀里,安慰的抚摸她温顺的头发,“不用对不起。”
母亲去的实在太早,妹妹记不清她面容也很正常。只是有些唏嘘,母亲生前,是极疼爱妹妹的。
“她不会愿意看到你伤心的样子。”赵澄睿道,母亲向来宽和大度,与人为善,连林姨娘都能拿出一颗真心对待,肯定不喜欢有人在她的坟墓前感伤落泪。
其实赵澄睿也记不太清了,但记忆总是很温柔的,跟母亲沾上关系的,哪怕是讨厌的事也变得可爱起来。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温柔。”
“我感觉也是。”
“……”
突然,一道充满愁思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不成曲调,似乎哀极,辨其声音,似是随意拈了叶子吹起的小调。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走吧。”赵清和站起身来。再不走,就要哭了。
“好。”
出去的时候,路过一处埋骨处,远远看去,一个年轻人坐在地上对墓吹曲。
这会儿曲子又变了一个,曲风欢快许多,但听在耳里,仍觉得悲情难抑。
“走吧。”这样看人终究不礼貌,两人匆匆离去。
身后香烟袅袅,折纸的味道随风飘扬。
马车轮子轱辘轱辘响着,不时颠簸一番。
“明日我们就要出发了,你在长安,要好好照顾自己。”赵澄睿摸摸她的头,心中叹气。
“收粮一事,太子或有为难,不用躲避,你是父亲的女儿,他不敢动你。”
“他没那么傻。”赵清和摇头道。不过肯定会阴阳怪气几句,他那人就那样,不用理会便是。
“还是有些担忧。”
“该是我担忧你才对。”赵清和道,“平王性子冲动,剿匪一事或不顺利,不用管太多,若误事,打晕就是。”
她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觉得此事简单的很。赵澄睿失笑,“他有一堆手下,想来并不信任我,此次剿匪,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
“不一定。”赵清和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好自己。”
河北剿匪一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算简单,但若是处理的好,这就算一个功勋,齐宣帝能这般轻易松口送赵澄睿去战场,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赵清和又想起上辈子断送了赵澄睿性命的那次剿匪,有些不好的预感。
“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好自己。”她再次叮嘱,“不知道平王带来的人成分都如何,你与师兄还是不要轻易分开。”身边带着一个大夫,总是放心的。
“听你的。”赵澄睿自己一身武艺,并不太担心,只忧心妹妹一人在长安,若是有人为难,也没人给她出头。
想想都觉得气闷。
“我是没事的,父亲在边关戍城,他不敢动我。”倒是兄长,身为赵家唯一的男丁,怕是要被针对。
“也不知道河北情况如何了。”
“斩杀官员,想是被逼上绝路了。”赵清和淡声道,“不要硬来,能招降就招降,不能招降就联合附近知府出兵。”
跟安夏那些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