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赵清和当即写了封信叫青璇送往平阳侯府。
翌日早朝过后,平阳侯便和齐宣帝提了这件事。
“建立慈善堂,免费午餐,免费教学,哈哈哈这赵家女郎,果真如民间所言,是个菩萨心肠的善人呐!”
凌珏语调平平的恭维他,“皇上才是真龙天子。”
齐宣帝嗤笑一声,“一个十一岁的娃娃,朕不同她比。”
凌珏淡笑,不发一言,低头等他发话。
齐宣帝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笑意阴冷了片刻,盯着他镶了金珠的玉冠意有所指道,“你和她,关系倒是很不错。”
凌珏心里有些不得劲,面上却依旧做的平淡,“禀陛下,臣妹患了风寒,多亏她妙手回春才抢回一命。”
齐宣帝想起他那个生来丧母的妹妹,淡淡道,“那倒也是。”
“朕写一道旨,你带去赵府,明日将赵家女郎带到皇宫来,此次伤寒之疫,多亏了她,说起来……朕还没赏过她呢。”说着着人研墨就开始写起圣旨来。
凌珏想起还在床上躺着的人,唇舌有些发苦,“陛下……”
没人回应。
凌珏闭了闭眼睛,抬高了声音,再次一喊,“陛下!”
齐宣帝被他突然的高声吓的手一抖,黑色的墨团便污了字迹,他皱起眉头,很是不悦,“凌爱卿还有何事所说?”
那目光冷淡里含着阴冷,似乎还有警告之意,凌珏脸色一僵,仿佛明白什么,心里苦笑一声,却是低了头,声音平和些许,继续道,“陛下,赵家女郎身体不适,昨日招了大夫,说是疲劳成疾,切忌舟车劳顿……”
“是吗?”
齐宣帝骤然扔了笔杆子,淡声道,“这倒是朕考虑不周了。”
“既然如此,那便传朕旨意,同意她招办慈善堂,不过要等她身体好了再说,免得世人指责朕心肠坚硬不近人情。”
这却是在指桑骂槐了。
凌珏喉咙发紧,躬身一礼,平淡道,“多谢陛下体谅。”
他贯是个冷情的性子,入朝几载,从不见他跟人红过脸,也不见他为谁求过情,也不见他跟谁多言几句,仿佛就是一个木头人一般。
齐宣帝看着他,若有所思,“赵家女郎心地善良,门楣也不错,朕为你赐婚可好?”
“……”
凌珏闭了闭眼,心里起了波澜,面上却有些无奈的道,“陛下,赵家女郎年不过十一,连臣胸口都不到。”
齐宣帝不以为然,“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惊世之能,长大了那还得了,修然也是难得的良才,她配你,不冤。”
“……臣并无此意。”
“朕看你就是个木头!”齐宣帝笑骂一声,不再提起,挥手让他下去,并道,“朕吩咐皇后给赵家女郎准备了谢礼,你去走一趟。”
“臣遵旨。”
于是凌珏便领着三辆豪华的马车一路去了赵府。
赵澄睿来迎他,看到那些马车,心里一惊,“修然兄,这些是……”
“皇上给赵姑娘的赏赐。”接着靠近他低声道,“慈善堂一事,皇上同意赵姑娘身体好之后再议,不过皇上情绪不太好。”
赵澄睿心里一鼎,知道皇上这是不满他们赵家出风头太大了。
“多谢平阳侯美言。”
接着两人就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小太监们一抬一抬礼物往府里抬。
珍惜药材,绫罗绸缎,连文房四宝都有,足足抬了二十四箱,每箱都不虚。
赵夫人看得瞠目结舌,“这……是不是赏太多了?”
“不多。”一个太监头头模样的人走过来递了礼单给她,细声恭维道,“皇上知道咱们府上姑娘蕙兰质心,清楚的明白咱们姑娘都做了什么好事,这还觉得赏的不够呢!只盼赵姑娘啊,赶快好起来!”
赵夫人笑着塞了些赏银给他,“多谢公公,真是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了。”
公公不动声色收起来,笑的更加谄媚,“不谢,咱们是为皇上办事的。”
“奴告退。”
凌珏旨意带到了,问了几句赵清和,得知她无事,也随着走了。
赵夫人吩咐人将东西都抬到沉香阁,走到赵澄睿面前,惯常温婉的脸上带了些喜意,“皇上出手这般大方,也不亏得清和日日操劳才有如此局面了。”
赵澄睿笑了笑,笑却不达眼底,只道,“明日,怕是整个京城都会知道皇上奖赏清和,奖赏非常之重的事情了。”
“我去跟妹妹说一下。”
沉香阁,赵澄睿将凌珏的话跟赵清和说了一遍。
“……”
“这是正常的反应。”赵清和摇摇头,暗自好笑,“得幸亏我是个女娃子,不然这会儿怕是脑袋都没了。”
“不许乱说!”赵澄睿骤然脸色一厉。
赵清和叹口气,“奖赏太丰厚了,总有种不安感。”
赵澄睿心里也是这般,面上不显露,只安慰她,“不必多想,你办事为国为民,拿赏是应当的。”
赵澄睿只要想起前两天她夜半发热的样子就心揪揪疼,仿若万千银针齐齐扎入心脏,低头却看不见伤痕。
这一生,愧对妹妹良多。
既然皇上发话了要等身体好了才能搞慈善堂,而赵澄睿一直盯着,赵清和自觉也没得机会做些什么。
晚饭后看会书照例就歇息了,以前睡前总要看个个把时辰的书,前些日子忙的昏天黑地没时间看书,这两日有时间了,却总是很乏。
赵清和今日也睡的格外早,以为第二日会睡到自然醒,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