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荣开车刚离开,袁圆开车到了袁母的门前,袁母进门,转过身刚好看到了袁圆进了院子中,头戴一定白色大沿遮阳草帽,蓝色裙装,身后跟着保镖,脸沉如水,看见她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袁母略顿了顿,看着人走近,转身进入了家中,袁圆跟了进来,卢花等人被留在了院中。
“我有点事和你说。”
袁圆进家便开门见山地道,眼睛厅,嗅了嗅鼻子。
“这里没什么外人,一个保姆送小春去学校,中午不回来,一个在外面厨房准备饭。”袁母道,“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需要,”袁圆转了个身,单手卡着腰,“孔荣来过,这里有他的味道,过来干什么?”
“看看我。”袁母找了个座位坐下。
袁圆哼了一声,“你从我父亲那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你恐怕不知道那是什么,对你根本没什么用,对我袁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我记不起来了,”袁母道,“他死了,有关他的东西我烧了一批,不知道有没有你想要的。”
“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忘了。”
“你——”袁圆怒道,“你少和我装糊涂,当初孔荣一巴掌将那东西拍出去了,你人根本没事。”
袁母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和失望,“圆圆呐,你只关心你所拥有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忘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说你自私吧,你秉承袁家意志,说你大公无私吧,你坑害家人又不折手段,一切都是自我为中心。”
袁圆冷哼,“我若对家人不择手段,你会好好活着吗?”
“好啊,我这个娘能活着,还得好好感谢你,是不是?”袁母觉得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窜起,瞬间烧得她全身发颤,大脑一片黑暗。
袁圆一甩袖子,“我不想和你吵,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只拿回那枚钉子,我就不会打扰你。”
“你说你忘了,在我看来,你什么都没忘。对了,你倒是忘了你怎么瞧不起孔荣这个土包子的,现在,你竟然能接纳他,让我非常惊讶。把东西给我,我虽然不想和你来往,但不反对他过来。”
袁母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几个字,“我送给孔荣了。”
“刚刚?”
“嗯。”
袁圆转身就走,袁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劝你不要去找他要,他走的时候,我让他不告诉你,不给你,你却和他要,是在让他为难做选择。”
“不用你管!”袁圆一把抓住了门把,她才不在乎,与令孔荣为难相比,东西更重要。
“你父亲走的时候没留给你,说明他不希望你得到。”
袁圆忍不住停住脚步,回过头,“东西是被你偷拿走了,他怎么给我?”
“你都知道我拿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袁母声音恍惚地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你们知道。”
袁圆收回脚步,转过身,“你什么意思?”
“因为这东西,你们袁家人根本拿不住,你父亲宝贝似的想据为己有,可笑的是,那钉子直接穿过他手掌,他鬼哭狼嚎——”袁母看着袁圆,“你不好奇什么时候,我发现你父亲不对劲儿吗?”
袁圆没有吭声,但耳朵支楞起来,袁母道,“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那时候我天真,还好奇,当我拿起来,才发觉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宛如地狱一般,厉鬼就在我耳边嚎叫,黑暗如岩浆一样将我淹没,我晕了过去,以为是个梦,你父亲也骗我说是梦,我不再纠结,还为他缝制了一只荷包,他用荷包装那颗钉子挂在身上……”
“再后来,我发现了真相,也有了你,你父亲越来越冷,我希望用一颗暖心化了他的寒冰,然而结果是注定的——于是我偷了他的钉子,以为他会好一点,确实好了一点,至少表面像个人,但他骨子里越来越像个鬼,只有他和宋妈在一起,他才像个人,不对,在这一家之中,你们三个看着像人,像一家人,而我更像个鬼!”
袁母没有怨毒,没有羞怒,只有平平淡淡的声音讲述一个听起来像别人的故事,“扯远了。刚才,我给孔荣,忍着恐惧从荷包之中露出钉子,没想到小孔一把抓了过去,我阻止根本来不及——”
“他怎么样?”袁圆问道,记忆之中,她好像碰过那个东西,父亲叫它鼎钉,一把钥匙。
“他什么事也没有,随意地抓在手里,看了看装进了荷包当中,又随意地装进了兜里。”袁母依旧心有余悸,她手没碰到,都能本能地感觉到无边的黑暗,没想到孔荣抓在了手中竟然什么事也没有。
袁圆冷笑,“那么恐怖的东西,你竟然让他拿?你说你是人,你的心不比鬼白,孔荣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这样对他?”
袁母突然笑了起来,“圆圆呐,你有人心吗?你有就该知道人心是复杂的,我给他钉子目的有两个,一个最重要的是验证是不是我在做梦或者我疯了,因为我总觉得那么不真实,当孔荣拿在手中,我坦然了,那种感觉不会错,就是它,另外一个,来自你父亲的遗愿,他希望我将它交给孔荣。”
“你胡说——”
“尽管我恨他,但也愿意完成他最后的心愿,最后那道黑光就是他最后的一点痕迹,你虽然不认我这个娘,但我不会骗你。
很可能孔荣身上关系着你们袁家的命运。
所以我说,你若有人心,就该明白人心是复杂的,我瞧不上孔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