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心中狂喜,可理智告诉她要进一步来证实。
于是,她看着韩翀,轻声问道:“刚才的埙曲是你吹的吗?”
韩翀微微一愣,点点头。
“可以再吹一遍吗?我想听。”苏莫又问道。
韩翀再次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雅埙,握在手中,放在唇边吹起来。
浑厚低沉的曲调从他的手中传了出来。
苏莫听着这首埙曲,眼睛慢慢湿润,她透过薄薄的泪光看着面前的人。
那也是一个月夜下,一个人站在一棵树下,手中握着雅埙,对着她吹出这首埙曲。
而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如此,同样的月夜,同样的树下,同样的埙曲。
两张不同的面庞慢慢融合在一起,最后只留下韩翀的脸庞。
她看着他,笑了。
韩翀吹完曲子,再次将目光看向苏莫。
“真好听。”苏莫接着问道:“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
“子韩。我娘取的名字。”韩翀眉宇间透出了哀思,他淡淡地回道:“今天是我爹的祭日,我想他了。所以就吹这首我娘生前最喜欢的曲子给他听。”
“这首曲子是你娘生前最喜欢的?”
“嗯。”
“你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娘是我爹的家仆,有了我之后,还是家仆。她不爱怎么说话,总是低头默默做事。她因为身份卑微,从小就和我分开住。我很少亲近她,但是我娘的喜好,我全都记得。娘每次想爹的时候就喜欢吹这首曲子,她给这首曲子取名子韩,先生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子韩,反过来就是韩子,是我爹的另一个名字。我娘很爱我爹,为了我爹什么都愿意做,再苦再难她都一个人承受。有时候,我觉得我娘好傻。”
“傻傻地爱一个人,也许对她来说是一种幸福。”
“一种幸福?”韩翀轻轻念着这几个字,目光看着苏莫,慢慢的,他的眸中闪出光采,心中默默道:“是的,能够傻傻地爱一人,是一种幸福。”
“翀儿,你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苏莫再次问道。
“还有五个月。”
“是十一月十六吗?”
“先生怎么知道的?”
“你回答我,是十一月十六吗?”苏莫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肃然。
韩翀点点头:“是十一月十六。”
苏莫走近韩翀,直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先生,您怎么了?”韩翀不解地问道。
苏莫再也忍不住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她搂着韩翀越来越紧,口中喃喃低语:“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奇妙,你以为此生不可能再相见的人,其实一直就生活在你的身边。”
“先生,您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苏莫松开韩翀,泪眼迷蒙地看着他:“你答应我,不会再离开我!”
“我……”韩翀疑惑地看着苏莫,止住了口中的话。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苏莫摇着他的手臂催问。
“先生,您今天没有喝酒吧?”韩翀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
“您得答应我,您不能逼着我把它再当成梦话。”
“哈?”
“我不会再离开先生,不管您以后是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离开您!”
苏莫听着这句话,破涕为笑,她踮起脚尖,将一个吻印在韩翀的唇上。
韩翀身子一僵,眼睛下视,看着苏莫的鼻尖,口中发出唔唔的声音。
苏莫重新站好,看着他问道:“你刚才唔唔什么?是在抗议吗?”
韩翀摇摇头:“先生,这回您没醉,上次和这次都是您亲的我,我没有胡说。”
“傻小子!”苏莫在韩翀脑袋上使劲一敲:“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我得什么便宜了?”
苏莫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准再说话,不然,就罚你把刚才说的话全部当成梦话。”
韩翀急忙将嘴巴闭紧,对着苏莫很认真地点点头。
苏莫嘴角一翘,牵着韩翀的手,向着村口走去。
第二天,苏莫端着早膳走进周伯的院门。韩翀急忙从她手中接过饭菜。两人相视而笑地走向周伯的房间。
“外公,用早膳了。”苏莫微笑着在桌子旁落座。
韩翀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也在桌子旁落座。
三人一起吃完了早膳,周伯看着又恢复和睦相处的两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两个人不怄气了?”
韩翀闻言,脸颊一红,收拾起碗筷走出房门。
苏莫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早就不气了。”然后她收回目光看向周伯:“外公,我有话给您说。”
周伯听着这话,嘴角的笑容消失,立即换上一副肃然的神色:“你如果还是想说你不回去,就不必开口了。”
“谁说我不回去了,我回去。”苏莫冲着周伯神秘地一笑:“但是,我还要带一个人回去。”
“带一个人?谁?”周伯问道。
“他。”苏莫指了指院子中的韩翀。
“这傻小子?不行。”周伯立即摆摆手。
“必须要带他一起回去。”苏莫拉住周伯的手,认真地说道:“外公,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什么?你要找的人是他?”周伯吃惊地看看韩翀,又看回苏莫:“你之前不是说你要找的人是姬安吗?”
“是我搞错了。”苏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昨晚,我才搞清楚我要找的人是翀儿。”她接着将昨晚的事情给周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