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宝知道这话难听,气的鼓着脸,跑老远端了盆水来,老头子见势不妙,赶紧想躲,只是行动不便,硬是被淋了个脏水临头。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孙,跟你爹一样,你们。。。不孝至极!”老头子也不知道是气的发抖还是冻的发抖,想破口大骂却又词穷。
“都说小儿会对爹娘好,你倒好,什么都听你媳妇的,你是被灌了**汤吧,还知道自家门朝哪开不?还知道你还有个哥哥在外面不,别人都知道为家里人谋点什么,你呢,为你哥为你四个侄子谋了什么了?你有脸去面对你列祖列宗吗?啊?”老头子骂不出来,老婆子倒是骂的挺溜。
这对老公婆,倒是很默契,没人的时候,他们自己吵架玩,有人了,就会一致对外,难怪会一被子过到老,也还是在一起。
周青青又想了解李娉,但是看到他们家内部吵架,自己一个外人在这里,又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于是抱着心心就往医宿楼去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睡觉睡的怎么样了。
到了医宿楼她的床位的时候,看到一群人都已经醒了,可能是很久没有好好躺着睡觉,也可能是这懒洋洋的天气适合赖床,反正一个个都是睁着眼睛不说话,有的可能醒的时间比较长,眼角还因为看着窗外时间太长,流下了一行清泪。
“外面好像在吵架。”周青青说了一句。
早饭不知道该怎么吃,还是先和大家一样,饿一下。
“这一顿就是早饭,他们天天吵。”可能是觉得周青青连这样的拌嘴都说,看着他们一群人也觉得陌生,一个老头子在找存在感。
“天天吵,那会不会影响到病人。”医院都是要保持清静的,当然,很多家属也会让人不得清静,看来是自己多问了。
“小姑娘你不是本县的人吧。”老头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周青青,清了清嗓子,周青青觉得,或许这里可以有一些信息让自己了解一下这个医馆。
“不是的,我们是昨天晚上来的,因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本来是想着投靠亲戚,谁知道我妹妹和这个兄弟染上了瘟疫。”先自己说出实话,可能对方给到的信息会更真。
另一方面,也是看到这里的人,个个脸色都也不好。
“那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我们呢,也是因为都住在这条街上,所以对他们家里的事情更清楚些。
这许家,原先也不是住在县城里的,本来都是乡下的,在种地。
有四个儿子,活下来的就只有老大和老幺,按理老年得子嘛,应该会更宠小的,但是这许家并不是这样。
后来老大结婚生子,也生了四个儿子,一家人还算和睦,但是那么点薄田也养不活这么大一家子,于是就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去了,至于做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一年到头看不到人,过年的时候回来一次。
以前几个侄子还是放在许汐这里带,今年才带出去的。
这个小儿子嘛,你也看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他们家其他人不同,长的是一表人才,虽然许家老爷没钱送读书,小时候,也就知道私塾门从哪开,就再也没让儿子进过学堂。
村里有个裁缝,家里有个独生女,那裁缝看许家小儿子许汐长的好,性格也不错,便想招他进门,许家老爷其实也乐意,那裁缝和村长家是亲戚,结了亲也算是和村长沾了点光,于是就送他去学做裁缝了。
后来裁缝学成,但是那许汐总是以自己还年幼为由,想等到了弱冠再成亲。结果到了十七岁,等到许汐知道的时候,那裁缝女儿肚子里都有了别人的种,为着这事,许家老爷子指着这个小儿子鼻子骂了三天三夜。
那许汐一气之下,就去了京都,自己开了个裁缝铺。其实呢,在京都开裁缝铺哪那么容易啊,他们许家可是村里有名的穷落户儿,房子漏风漏雨,穿衣服也一件穿个十来年。
反正他去闯京都,是吃了些苦头的,给裁缝店做零工,后来做长期工,做的衣裳公子小姐都喜欢,慢慢的,就有了点名气,把打工的钱都投进去,就把店开起来了。
他媳妇李娉,家本来是在京都的,只是自小身体不好,弱的很,就被家里人送到深山去学艺,实际上是避开家祸,大户人家嘛,斗的都挺凶。那隐居深山的实际上是一代名医,想必她家里也是求了人的,在山里从周岁开始,一住就是二十年。
等她回来时,人长的又好,性格也单纯善良,还学得一身岐黄之术,以往都是家里一年三节去看几次,现在心尖尖上的肉回来了,还不是在京都可以呼风唤雨啊。
家里宠着的,要星星不给月亮,要许记的衣裳,绝对不往徐记走。
人家把许记的衣裳传的那么神气,她肯定也是要去看看的,这不,一登门就和那许汐,一见钟情了。
那时的许汐也才十九岁,但是李娉已经二十三岁了,一般娶比自己大的老婆,都是会被笑话的,何况是比自己大四岁的。
李娉家其实也还行,大户人家嘛,儿女多,有个把叛逆的不碍事,就说只要许汐能搞定他家里人,也不反对,但是一定要记住,娘家是她的强大后盾,无论以后过的怎么样,无论带几个拖油瓶来,都一并接纳。
果然到了许汐一家这里,事情变得复杂了。
许家老爷的原话是,这李娉是京都的大户人家,我们是很满意的,但是她比你大这么多,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你看看她家里